第216章 氣出來的疙瘩?岐大夫的“順氣湯”顯神通_岐大夫的懸壺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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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氣出來的疙瘩?岐大夫的“順氣湯”顯神通(1 / 1)

岐仁堂的木門軸該上油了,每逢有人推門,就發出“吱呀”一聲長歎,像極了坐在條凳上候診的老街坊們。入夏的雨剛過,青石板縫裡冒出層綠苔,藥櫃上的銅環掛著水珠,倒映著“岐仁堂”三個顏體大字——那是岐大夫祖父親筆寫的,筆鋒裡藏著百年的藥香。

午後的陽光斜斜切進來,照在穿白褂的岐大夫身上。他正低頭碾藥,銅碾槽裡的紫蘇葉被碾成碎末,清香混著隔壁茶館飄來的龍井味,在屋裡漫開。忽然“吱呀”一聲,門被撞開,帶進股潮濕的熱氣,一個穿碎花襯衫的女人站在門口,手裡攥著塊手帕,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剛跑過三裡地。

“岐大夫!您快給看看!”女人嗓門亮,震得藥櫃上的瓷瓶都晃了晃。她三十出頭,眼角眉梢帶著股躁氣,鬢角的碎發被汗粘在臉上,“這脖子底下長了個疙瘩,摸著手感硬邦邦的,不疼不癢,可心裡頭堵得慌,見誰都想吵兩句,剛才在菜市場跟賣豆腐的為兩毛錢吵了半鐘頭,回家越想越氣,這疙瘩好像又大了點!”

岐大夫放下碾槽,示意她坐。條凳剛被前一個病人坐過,還帶著點溫度。“王女士是吧?上回您婆婆來拿過治關節疼的藥。”他記性好,鎮上的人基本都認得。伸手搭脈時,指尖觸到她手腕的皮膚,潮乎乎的,像剛從水裡撈出來。

“可不是嘛,”王女士一開口就帶火星,“我那婆婆,天天嫌我炒菜放多了鹽,說我從鄉下帶來的醃菜致癌,您說氣人不氣?我在電子廠上班,流水線快得跟搶命似的,組長天天盯著,回家還得聽她念叨,這日子沒法過了!”她猛地一拍桌子,藥渣子都被震得跳起來。

岐大夫沒接話,指尖在她脈上輕輕按了按,又讓她張開嘴看舌苔。“舌尖紅得像剛吃了辣椒,苔膩得能刮下來,”他慢悠悠地說,“您這疙瘩,摸著活動嗎?疼不疼?”

“不疼,就是硬,”王女士往脖子底下摸了摸,眉頭擰成個疙瘩,“前兒去廟裡燒香,那算命的說我是衝撞了不乾淨的東西,給我畫了道符燒成灰喝了,半點用沒有,反倒拉了兩天肚子。”

岐大夫笑了,拿起桌上的竹製壓舌板,在她舌麵刮了下,刮出層白膩的東西。“《黃帝內經》說‘怒傷肝’,肝屬木,像棵樹,得順順當當往上長,您這氣一憋,樹就長歪了,枝椏在裡頭打結,可不就冒出疙瘩了?”他轉身拉開藥櫃,抽屜上的標簽是手寫的小楷:紫蘇葉、香附、陳皮……“再看您這脈,弦得像繃緊的弓弦,是肝氣鬱住了;又帶點澀,說明氣不順久了,血也跟著瘀住了。”

王女士聽得發愣:“那跟我婆婆吵架有關係?”

“關係大了,”岐大夫取出個青瓷藥臼,往裡放了幾片陳皮,“您想想,肝管疏泄,就像家裡的煙囪,得通暢。您在廠裡受氣,回家跟婆婆置氣,煙囪堵了,煙火排不出去,不就悶出疙瘩了?再看您眼下這圈黑,是熬夜熬的吧?電子廠倒班傷肝陰,肝火旺得很。”

“可不是嘛,”王女士眼圈紅了,“上回跟組長吵完架,半夜兩點還睡不著,心裡像揣著團火,起來喝了三瓢涼水都壓不住。”她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岐大夫,我這幾天總覺得沒胃口,吃點油膩的就惡心,拉的屎也不成形,黏在馬桶上衝不淨。”

岐大夫點點頭,又往藥臼裡加了些蒼術:“這就是脾虛了。《脾胃論》說‘土得木而達’,肝木太旺,就會欺負脾土,您這脾被肝氣壓著,運化不動水濕,吃進去的東西變不成氣血,反倒成了痰濕,跟瘀住的氣裹在一塊兒,疙瘩就更難消了。”他指著窗外,“您看那老槐樹,要是根底下積了水,枝子上準長瘤子,一個道理。”

正說著,門口又“吱呀”一聲,進來個拎著菜籃子的老太太,是王女士的婆婆張嬸。“我說你跑哪兒去了,”張嬸把籃子往櫃台上一放,裡頭的西紅柿滾出來兩個,“剛賣豆腐的老李說你往這兒來了,多大點事值得氣成這樣?”

王女士彆過臉不說話。岐大夫笑著遞過杯陳皮茶:“張嬸您坐,您這兒媳婦啊,是氣著了,得順順氣。”

張嬸接過茶杯,熱氣熏得她眯起眼:“這丫頭就是強,我說她兩句怎麼了?年輕人在城裡打工不容易,我還能害她?”

“您看啊張嬸,”岐大夫拿起片紫蘇葉,對著光給她看,“這葉子兩麵不一樣,正麵綠得發亮,背麵帶點紫,就像人的心,得裡外都舒坦才行。您媳婦在廠裡受了累,回家想聽句暖心話,您這幾句數落,就像給這葉子澆了涼水,它就蔫了。”他把紫蘇葉放進藥鍋,“《神農本草經》說紫蘇葉能‘理氣寬中’,就像給心裡開扇窗,讓氣流通起來。”

張嬸沒作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沿。王女士哼了聲:“她就嫌我是農村來的,做的飯不合她胃口,連醃菜都說是致癌的。”

“哎喲你這丫頭,”張嬸急了,“我那是怕你吃多了鹽傷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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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岐大夫往藥鍋裡加水,“您二位這氣,就像纏在一塊兒的線,得慢慢解開。我給您開個方子,叫十味流氣散,是明代陳實功在《外科正宗》裡記載的,專治這種氣出來的疙瘩。”他一邊說一邊抓藥,戥子稱得極準,“這裡頭香附是疏肝的主帥,就像解開線團的手;陳皮、紫蘇葉幫著理氣,是副將;蒼術、厚樸能燥濕健脾,把痰濕掃出去;再加點人參、茯苓補補氣,當歸養血,讓氣血像河水似的流起來,瘀住的地方自然就通了。”

王女士盯著藥鍋:“這藥苦不苦?我從小就怕喝中藥。”

“加了生薑和大棗,”岐大夫往鍋裡丟了三片生薑,兩個掰開的紅棗,“《傷寒論》裡的方子常用這個,既能調和藥性,又能顧護脾胃,喝著帶點甜味。”他把藥包好,用紅繩係成十字結,“回去先泡半個時辰,加三碗水,煎成一碗,空腹喝。頭煎早上喝,二煎晚上喝,喝完躺會兒,讓藥氣慢慢散開。”

張嬸湊過來看藥方:“岐大夫,這藥得吃多久?我家那口子以前長過瘡,吃了半年藥才好。”

“她這是氣出來的,”岐大夫收起戥子,“藥是一方麵,更得改改脾氣。《黃帝內經》說‘恬惔虛無,真氣從之’,您二位啊,每天晚飯後一起去河邊散散步,張嬸您多誇誇媳婦廠裡活兒乾得好,王女士您也體諒體諒老人的心思,比吃藥管用。”他又取了些陳皮和玫瑰花,包成小包,“平時泡水喝,陳皮理氣,玫瑰疏肝,就當喝茶了。”

王女士接過藥包,指尖觸到溫熱的紙,忽然紅了臉:“媽,早上是我不對,不該跟您吵。”

張嬸眼睛也濕了,往她手裡塞了個西紅柿:“回家我給你做西紅柿雞蛋麵,少放醬油。”

岐大夫笑著擺擺手:“去吧去吧,藥吃完三天再來複診,我給調調方子。”看著婆媳倆挽著胳膊走了,他低頭收拾藥櫃,銅環上的水珠滴下來,在地上暈開個小圈,像個淡淡的句號。

傍晚時分,岐仁堂的門還沒關,王女士又回來了,手裡捧著個剛蒸的菜窩窩。“岐大夫,我剛喝了藥,覺得心裡鬆快多了,”她臉上帶著笑,眼角的躁氣散了不少,“這窩窩是用新收的玉米麵做的,您嘗嘗。”

岐大夫接過窩窩,熱氣燙得指尖發麻。“這就對了,”他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巷子裡的路燈亮起來,像串星星,“人這氣啊,就像巷子裡的風,得讓它順順當當吹過去,彆堵著,日子才能舒坦。”藥櫃上的紫蘇葉還在散發著清香,混著窩窩的麥香,在晚風裡飄得很遠。

接下來的半個月,王女士按時來複診。岐大夫每次都仔細問診,看她的舌苔,摸她的脈,藥方能減則減,先是去掉了人參,說她氣血漸足,不用再補;後來又減了厚樸,說濕邪已去,免得傷了津液。張嬸偶爾也跟著來,拎著自家種的青菜,跟岐大夫念叨媳婦最近脾氣好了,下班回家還幫著擇菜。

一個月後,王女士再來時,脖子底下的疙瘩已經小了大半,摸著軟了許多。“岐大夫,我現在倒班也能睡著了,”她氣色紅潤,說話聲音也溫和了,“廠裡組長還誇我最近乾活穩當,要給我漲工資呢。”

岐大夫笑著摸脈:“脈弦而不緊,澀象也沒了,肝氣得舒,脾土也旺了。”他提筆在藥方上畫了圈,“再吃七付鞏固鞏固,記得彆總生氣,氣順了,啥病都好得快。”

送走王女士,岐大夫坐在燈下整理醫案,在“十味流氣散”旁邊寫道:“治氣如治水,疏浚為上,堵截為下。百姓居家過日子,難免磕磕絆絆,醫者不僅要開藥石,更要解心結,此乃‘治未病’之真意也。”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亮了案頭翻開的《外科正宗》,書頁上的“十味流氣散”幾個字,仿佛也帶著股順暢通達的氣。

岐仁堂的木門軸還在“吱呀”作響,隻是聽在耳裡,倒像是在說:氣順了,日子就順了;日子順了,身體就康泰了——這大概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醫道,藏在藥香裡,藏在煙火中,藏在街坊鄰裡的家長裡短裡,代代流傳,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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