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洪壽亭忽然壓低聲音:"蕭老弟,我聽說你在思州搞了個大工程?"
蕭河心中一凜,麵上卻不露聲色:"小打小鬨,比不上洪爺的生意。"
"彆謙虛了。"洪壽亭擺擺手,"我有個朋友,在盧永祥那邊做事。他說最近有人在查你......"
蕭河放下酒杯,目光變得銳利:"洪爺的意思是?"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放心,"洪壽亭拍拍他的肩膀,"我已經打點過了。不過......"他頓了頓,"你得小心日本人。山田一郎最近在查一批失蹤的軍火,好像跟你有關係?"
蕭河笑了笑:"洪爺說笑了,我哪敢碰軍火。"
"那就好。"洪壽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記住,在法租界,我洪壽亭說了算。但在外麵......"他指了指天花板,"天外有天啊。”洪壽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看向蕭河。“對了!私下裡,蕭老弟直接叫我洪大哥就行了。"
離開洪府時,夜色已深。蕭河站在街邊,看著黃包車遠去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陣疲憊。他知道,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沒有退路。
江風突然轉急,貨輪汽笛聲撕開夜幕。托馬斯從碼頭方向疾步走來,皮靴碾碎滿地月光:"山田一郎的浪人隊在查報關單。"
蕭河摸出懷表,表殼背麵施特雷利茨家徽的蛇紋泛著冷光。他想起凱爾辦公室那瓶刺梨酒,前身的回憶突然湧上喉頭——那夜在慕尼黑醫學院解剖室,他第一次用手術刀剖開屍體,福爾馬林的味道和此刻的黃浦江腥氣竟如此相似。
黃浦江的夜風依舊裹挾著煤煙味,但此刻卻讓他感到一絲清醒。遠處,又一批貨物正在裝船,那是他托成大器從德國運來的第二批設備。
"讓老三通知一下,把"農機零件"泡進桐油桶。"他轉身走向黑暗,"跟船的說,遇著小日子的巡邏艇..."懷表鏈在指間繞了三圈,"就把洪爺送的"蓮花標"亮出來。"
淩晨的十六鋪碼頭像隻被開膛的巨獸,貨像肋骨般排列在月光下。蕭河蹲在3號倉庫頂棚,看楊老三帶人往德國產精密機床縫隙裡填塞稻草與棉花。托馬斯突然拽他衣袖,江麵倏然亮起探照燈——兩艘懸掛膏藥旗的快艇正劈浪而來。
"蕭先生,是小日子..."話音未落,下遊傳來驚天爆炸。衝天火光中,洪壽亭那艘畫著蓮花標的貨輪緩緩下沉,成箱的"農機零件"在江麵載沉載浮。
蕭河瞳孔驟縮。懷表指針停在淩晨三點十七分,蕭河知道,有人反水給小日子人了!
江風卷來焦糊味,遠處法租界的霓虹依然在血霧中明滅。蕭河突然笑出聲,笑聲驚起一群夜梟。它們撲棱著翅膀掠過貨輪殘骸,像漫天飄散的麻將牌。
第二天清晨,黃浦江的霧氣還未散儘,蕭河正坐在禮查飯店的露台上,手中捧著一杯熱茶,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江麵上。遠處,幾艘貨輪緩緩駛過,江風帶著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突然,房門被急促地敲響。蕭河皺了皺眉,放下茶杯,起身開門。門外,成大器臉色蒼白,額頭上纏著滲血的紗布,衣服上還沾著泥水和煙灰。他一瘸一拐地走進房間,聲音沙啞:“蕭老板,出事了。”
蕭河眼神一凜,早已經知道事情情況的蕭河還是裝得有些意外的樣子,迅速關上門,扶住成大器:“怎麼回事?”
成大器喘著粗氣,艱難地說道:“昨晚我親自押送那批貨,結果半路被人截了。對方早有準備,我們的路線被泄露了。兄弟們拚死抵抗,但還是損失慘重。我懷疑……洪爺身邊還有內鬼。”
蕭河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扶成大器坐下,遞過一杯水:“你先歇會兒,慢慢說。”
成大器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幸好水鬼兄弟們機靈,趁亂把部分貨物撈了回來,暫時藏在老碼頭的地下倉庫裡。但山田的人已經盯上我們了,昨晚那場爆炸就是他們乾的。他們故意炸了洪爺的船,想把事情鬨大。”
蕭河沉默片刻,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桌麵,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小日子……我本來還想放你們一馬,既然你們非要找不痛快,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目光投向遠處的江麵。晨霧中,幾艘懸掛膏藥旗的快艇正在江麵上巡邏,探照燈的光束刺破霧氣,顯得格外刺眼。
“成大器,”蕭河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冷靜,“你先回去養傷,另另外幫我謝謝洪爺的好意。至於內鬼……。”
“蕭老板放心!我們這邊已經有些頭緒了,馬上會給您一個交代的!”成大器說完話,艱難地站起身:“蕭老板,您小心。山田一郎那家夥陰得很,他既然敢動手,肯定還有後招。”
蕭河微微一笑,拍了拍成大器的肩膀:“放心,我自有分寸。”
送走成大器後,蕭河回到房間,拿起桌上的懷表,輕輕摩挲著表殼背麵的蛇紋家徽。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看來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才行啊!彆人是靠不住的。”
.
喜歡從一戰開始準備抗戰請大家收藏:()從一戰開始準備抗戰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