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日頭毒得能曬裂青石板,蕭河摘下鬥笠扇風時,汗珠子順著下巴滴在泛著白堿的官道上。古道邊支著個竹篾涼棚,三個穿靛藍短打的漢子正在木案板上切涼粉,刀刃剁得案板咚咚響。
"哥幾個歇個腳?"塌鼻梁的攤主掀起汗津津的衣襟擦刀,"咱這涼粉澆的是陳年辣油,保準吃得透心涼!"
蕭河眼中突然閃過幾道血紅色數據流:
【敵意識彆啟動】
【攤主敵意值87血紅)】
【夥計甲敵意值73暗紅)】
【夥計乙敵意值91猩紅)】
看來……來者不善啊!
"店家,你這辣油裡摻的是斷腸草還是鶴頂紅啊?"蕭河突然用黔州土話笑道,手中的黃金勃朗寧旋轉了幾個槍花拍在了桌子上。
正佯裝擦汗的張牧之突然丟掉草帽,藏在帽簷裡的匕首寒光一閃。馬邦德剛要摸向涼粉碗的手猛然縮回,連忙一下子撲倒在地。匕首掠過馬邦德的位置,將那名持刀砍向馬邦德的夥計直接刺穿頸部大動脈。
“特娘的黑店那套玩兒到你祖師爺頭上來了!”
隨後就聽見“噠噠噠!”p18一梭子全部送走了。
“大哥!蕭先生的這個……師爺這個叫什麼槍啊?”老三一把提溜起趴地上的馬邦德問道。
“衝鋒槍!”
“衝鋒槍!這玩意比我用過的盒子炮、代英快槍好用多了。”說話間,老三忍不住撫摸了一下槍身,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畢竟行伍出身的哪個不愛武器的呢?
“那是!”蕭河抽出一支老刀牌香煙,抽了起來,畢竟現在抽雪茄的話有的不符合自己“縣長護衛隊隊長”的身份。
張牧之踢了踢地上死去的三個賣涼粉的,“看這幾塊料乾這事不是一兩會了,兵荒馬亂的,這種太常見了。如今世道便是如此!”
眾人沿著盤山道走了半個時辰,日頭正中的時候,眾人便鑽進了鷹嘴岩峽穀。兩側峭壁如同被巨斧劈開,岩縫裡歪歪扭扭長著幾叢鬼拍手,闊葉在熱風裡嘩啦啦響得像催命符。
"停!"蕭河突然勒馬。強化血清改造的耳力捕捉到岩壁上方細微的金屬摩擦聲——是鐵鉤刮蹭岩石的動靜。
話音未落,三十多條麻繩突然從五十米高的崖頂垂下。戴著一筒到九筒麻將麵具的匪徒們順著繩索速降而下,牛皮靴底在岩壁上蹬出串串火星。為首者滿臉煙疤,舉著漢陽造老套筒怪叫:"打劫!錢財女人留下!其他人滾!"
張牧之雙眼眯成縫,突然吹響《送彆》曲調的口哨——這是真張麻子團夥最近一年來互相辨認對方是否是隊友的暗號。假麻子愣神的刹那,蕭河早就認出眼前這個酷似胡元璋的家夥,不是黃四郎養的那個假麻子還會是誰?
蕭河直接甩出的小攤順的小刀已經紮穿他握槍的右手腕,刀刃精準切斷橈神經。
"哎,老張,有人模仿你哎!就是手藝糙了點。蕭河勒馬笑道,陽光照見他指縫間十二把柳葉刀寒光凜凜,額有江湖高手的風範,蕭河早就想學著這麼乾了。p18衝鋒槍同時拉栓,800發分鐘的射速把岩石打得火星四濺。戴二筒麵具的匪徒剛舉起土炸彈,幽靈小隊中擅長射弩的苗龍桂平的藥弩已經離弦。塗著見血封喉的箭鏃穿透引信,裹著毒蒺藜的炸藥包在半空炸開,鐵片把五個土匪紮成血葫蘆。蕭河也不示弱,加強了的感官讓他幾乎每一柄飛刀都刀無虛發,12刀帶走十二條假麻匪的命。
"留活口!"蕭河吼聲未落,老三突然悶哼一聲。這憨貨非要顯擺新學的"迎風一刀斬",結果被流彈擦破左臂,鮮血染紅他彆在腰間,上月他在遵城勾搭的刀馬旦送的定情信物彩綢。
"狗日的!"老三扯下彩綢胡亂包紮,掄起斬馬刀就要剁人,"老子要扒了這麻子皮當鼓麵!這狗東西差點要了勞資的命!"
蕭河閃身捏住他手腕,強化血清催動的怪力讓老三的手不動分毫:"急什麼?這條可是黃四郎的狗,得慢慢玩。"
假麻子被反綁著跪在碎石灘上,蕭河哼著《威廉退爾序曲》給他縫合手腕。染血的手術針在肌腱間穿梭,竟繡出完美的縫合口,特彆是在強化劑的作用下,整體的感官比以往強了不止一兩倍,同時完成效果也不止好了一點兩點。"知道嗎?"他貼著俘虜耳朵低語,"留洋的時候我在德意誌的慕尼黑醫學院,我拿過顯微縫合比賽冠軍。"
“他手斷了就斷了!直接殺了就行了。給他醫啥子手嘛?”老四是有些不解蕭河的舉動。
“沒啥事,就是練練手玩玩而已,以前準備用來吃飯的手藝丟了怪可惜的,練練。好了!縫好了!”
張牧之做過來,蹲下身摘掉對方嘴裡的金牙,對著日頭端詳刻在牙冠內側的"黃"字:"你們老爺還是這麼愛往狗嘴裡鑲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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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是哪路神仙哇!老……不是……小弟有什麼不對之處,請幾位大哥多多包涵啊!”假麻子忍著手痛,一副苦瓜臉。因為鵝城的縣令遲遲沒到,由黃四郎一直養著的他們一直沒有油水可以搞,剛帶著兄弟們鋌而走險下山乾兩天買賣,就遇到了蕭河這幫殺神,真是倒八輩子血黴了。
假張麻子的雙眼抽搐著,剛剛經曆了蕭河的“特殊照顧”。讓他滿臉的恐懼。
"黃老爺要是知道你們私自出來找活計乾......"張牧之突然用刀鞘戳他腰眼,"猜猜他會不會剁了你另一隻手隻手?"
"天地良心!"假麻子疼得蜷成蝦米,"這半年鵝城縣令空缺,黃老爺忙著和南邊的法蘭西人談煙土買賣,壓根沒空管我們這些看門狗!"他啐了口血沫,露出豁了的後槽牙苦笑,"弟兄們三個月沒見著油星了,這才......"
話音未落,峽穀上方突然傳來撲棱棱的振翅聲。龍桂平的弩箭比眼睛還快,嗖地射下一隻腳纏朱砂色絲帶的信鴿。蕭河拆開鴿腿竹筒裡的密信,羊皮紙上寥寥數字:"友方法蘭西商隊未時過境,貨中有法蘭西高級白煙土!放其通過!"
"這幫狗東西,居然提純了那玩意!可真是害人啊!"蕭河指尖燃起打火機,火苗吞噬了密信。他轉頭衝老三使了個眼色,"給黃老爺回個信,就說......"
老三咧嘴一笑,掏出搶來的派克鋼筆,在密信背麵歪歪扭扭寫:"……貨已劫,發現縣長預計明日到。"落款處畫了個麻將九筒的圖案。
假麻子見狀突然掙紮起來:"你們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話音未落,張牧之的匕首已經抵住他咽喉:"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刀刃慢慢往下遊走,"要麼帶著情報回鵝城領賞,要麼......"
"我選一!我選一!"假麻子褲襠滲出水漬,這一抖,從衣兜裡把他的鎏金懷表抖了出來。蕭河眼疾手快,拿起懷表。表蓋內側的合影裡,黃四郎正與法蘭西人碰杯的照片,背景是堆成山的鴉片箱。
“表是誰的?”
“我的……”
“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