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思州,烏江邊。
蕭河披著一件不知道哪裡搞來的蓑衣,坐在一塊青石上,旁邊放著一瓶天府可樂,手裡抓著魚竿。他微微眯著眼,看著江麵。
“叮!恭喜宿主觸發隱藏事件,‘羅斯福大清洗’……正在抽取獎勵中……抽取完成!”
熟悉的係統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一切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臥槽!統子先暫時彆……”
“獎勵發放:小鷹級航空母艦全套設計圖紙、建造工藝流程及配套技術、相關艦員訓練體係、航母戰鬥群戰術理論……數據流傳輸開始……”
“嘶——!”蕭河倒吸一口涼氣,這次的“知識灌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洶湧澎湃。仿佛一座巨大的、由無數精密知識硬生生塞進了他的腦海。龐大的信息流衝擊著他的意識,不僅僅是文字圖紙,還有動態的建造場景、複雜的計算公式、……無數細節交織碰撞,讓他眼前發黑,額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瞬間浸濕了鬢角。
他緊緊抓住身下的青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強迫自己穩住心神,抵抗著這海嘯般的信息衝擊。時間仿佛凝固了,隻有那無窮無儘的知識碎片在意識深處瘋狂重組、烙印。良久,當那股劇烈的酸脹感終於如潮水般緩緩退去,隻留下隱隱的脹痛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飽脹感”時,蕭河才長長地、帶著顫抖地呼出一口氣。
“咳……特娘的這個破係統,這該死的……這麼多年了,還是有些遭不住……”
“瑪德!真是的!接下來一個月時間又彆想好好休息了!難得有空釣個魚……”
“來人!”蕭河的聲音恢複了沉穩。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兩個穿著便裝、氣息精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附近的樹叢中閃出,無聲地來到他身後。
“蕭先生?”
“立刻準備,回督軍府。通知技術組,啟動最高等級保密預案,準備接收……‘海王星計劃’核心資料。”
蕭河站起身,蓑衣上的水滴落在青石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他的目光投向東方,仿佛穿透了千山萬水,看到了大洋彼岸那片正在血雨腥風中清洗的國度,“羅斯福……你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果然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另外……這‘謝禮’,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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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薩沃伊飯店,頂層秘密會議室。
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隔絕了淩晨的微光,水晶吊燈將室內映照得金碧輝煌。空氣中彌漫著頂級雪茄的煙霧和陳年波爾多的醇香。這裡正在舉行一場隱秘而奢華的慶祝會。錫安會的核心長老們齊聚一堂,矜持的笑容掛在臉上,觥籌交錯間,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就在不久前,他們從邱胖子那裡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承諾——《貝爾福宣言》的實質性推進,在巴勒斯坦地區建立一個“魷魚家園”。兩千年的流散,似乎終於看到了“應許之地”的曙光。雖然那塊土地上如今居住著阿拉伯人,但在這些掌握著巨大財富和影響力的長老們眼中,這不過是需要“處理”的旁枝末節而已,很輕易就能辦到的。
“為了錫安!為了我們即將回歸的家園!”一位白發蒼蒼、目光銳利的長老高舉酒杯,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哈哈哈!為了錫安!”眾人齊聲應和,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喜悅的氣氛中,一位代英方麵的聯絡人本身亦是錫安會成員)不失時機地提醒道:“尊敬的各位長老,我們仍需保持清醒。邱胖子的承諾固然重要,但小日子那邊的‘支持’不能中斷。他們在東南亞的攻勢,尤其是對緬甸的進攻,牽製了英國大量的遠東力量。我們需要他們繼續施壓,持續消耗英國,直到我們的家園真正落地生根!最重要的是,許諾的貸款和物資,必須到位,越快越好。”
他環視眾人,語氣加重:“彆忘了,我們最終的目標,是將那些在德意誌‘威利’那個瘋子統治下,因為暫時擺脫了我們‘引導’而顯得‘安逸’的同胞們,重新‘團結’起來!一個民族不能沒有根基,不能沒有領袖!隻有擁有實實在在的土地,我們才能名正言順地將他們召喚回來,重建屬於我們的國度!現在,肉還在盤子裡,還沒吃到嘴裡!”說白了就是光有上層,沒下層打工仔不行……想把過著幸福生活的魷魚底層百姓忽悠去……)
“說得對!”另一位長老附和道,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多重押注是我們的生存之道。小日子這條線,必須維持,而且要加大力度。澳洲那條線,關鍵時刻要能頂上去……畢竟《河豚計劃》……”
“沒錯,沒吃到嘴裡的肉,永遠不算自己的肉。”主位上的大長老緩緩點頭,深以為然,蒼老的眼眸中閃爍著商人的精明與政治家的冷酷。
慶祝的氣氛在“務實”的討論中變得更加熱烈,仿佛巴勒斯坦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灑了進來。然而,這份虛假的歡愉並未持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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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沉重的橡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名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神情緊繃的中年人快步走到大長老身邊,俯身在他耳邊急促地低語起來。起初,大長老臉上還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但隨著信息的湧入,他那張布滿歲月溝壑的臉龐迅速陰沉下來,眉頭越鎖越緊,渾濁的眼中先是難以置信,繼而燃起熊熊怒火。
“什麼?!”大長老猛地從舒適的扶手椅上彈了起來,手中的水晶杯“啪”地一聲摔碎在昂貴的地毯上,殷紅的酒液如同鮮血般蔓延開來。他失態的驚呼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喧鬨的會議室驟然死寂。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癱子!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如此對待我們?!”大長老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身體微微發抖,指著西邊,仿佛羅斯福就在眼前一樣。
“大長老,發生了什麼事?”眾人驚疑不定,紛紛追問。
在得知羅斯福不僅啟動了對錫安會資本的空前調查,揪出了他們的龐大的戰略物資走私網絡,還設立了直屬於總統和本土昂撒世家的秘密機構“nssiob”,並展開了血腥殘酷的大清洗!他們在漂亮國內的大批核心成員被捕,產業被查封,連fbi和國會都被深度清理,那個該死的癱子居然專門為此在佛羅裡達建立了“濕地”沼澤監獄這種專門關押他們,頓時整個會議室炸開了鍋。
“羅斯福他是怎麼敢的?”
“羅斯福瘋了!他這是在向整個國際金融秩序宣戰!”
“我們的人!我們在華爾街幾十年、上百年的心血!”
“必須報複!讓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長老們群情激憤,拍案而起,怒吼聲幾乎要掀翻天花板。長久以來在美國政商兩界呼風喚雨、被視為幕後棋手的他們,何曾受過如此直接的、毀滅性的打擊?這不僅是利益的損失,更是對他們權威的致命挑釁!
就在憤怒的聲浪幾乎要轉化為具體行動指令時,一個冰冷而沉穩的聲音壓過了喧囂:“冷靜!都給我坐下!”
說話的是坐在大長老右手邊,一位一直沉默寡言、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的長老。他緩緩站起身,環視著因憤怒而失態的同伴們,語氣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報複?怎麼報複?用我們藏在瑞士金庫裡的金條砸死他嗎?還是讓在‘濕地’裡喂蚊子的家族成員去暗殺一個被無數特工保護的總統?”
他的話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部分衝動的火焰。眾人麵麵相覷,一時語塞。是啊,他們在美國的根基正被羅斯福和胡佛用鐵腕連根拔起,過去無往不利的金錢政治、滲透操控手段,在對方掀桌子、動用國家暴力機器進行無差彆物理清除的情況下,顯得蒼白無力。
“那……那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美洲把我們的人趕儘殺絕?”一位長老不甘心地低吼。
“當然不。”鷹眼長老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羅斯福敢這麼做,倚仗的是他本土盎撒世家的聯盟和所謂的‘國家安全’大義。我們暫時無法從正麵撼動這頭巨獸。但是,我們可以讓他痛,讓他知道得罪我們的代價!”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之前提到澳洲的那位長老:“現在,唯一能快速施加壓力、讓羅斯福後院起火、甚至可能迫使英國向我們做出更多讓步的,就是遠東!加大輸血!立刻!馬上!動用我們在澳洲的所有資源和通道,繞過英國人的監管,不計代價,向小日子提供他們急需的物資!尤其是石油、橡膠、稀有金屬!讓他們在東南亞打得更狠,讓英國人在緬甸、在馬來亞流更多的血!讓丘胖子焦頭爛額,讓羅斯福的太平洋側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你瘋了?!”之前反對動用澳洲線的長老立刻激烈反駁,“日本人現在正在猛攻上緬甸,威脅印度!他們已經占領了香江、馬來亞!我們這個時候加大輸血,等於是幫著敵人打代英!丘胖子剛剛許諾了迦南地,你這樣做,萬一暴露,他絕對會翻臉不認賬!我們到手的‘應許之地’就飛了!”
“風險?”鷹眼長老冷笑,“難道我們現在承受的風險還不夠大嗎?羅斯福的刀子已經架在我們脖子上了!迦南地的承諾是紙上的,美國的損失是切膚之痛!而且,你以為邱胖子是善男信女?沒有我們持續的資金和‘特殊渠道’的支持,這腳下的代英能堅持能撐多久?彆忘了,除了德意誌的威脅,他們的蘇格蘭地區幾乎天天都在爆發騷亂!他比我們更需要錢!隻要我們做得足夠隱秘,把物資‘丟失’、‘轉口貿易’的戲碼演好,把黑鍋扣給‘不知情的澳洲商人’或者‘貪婪的殖民地官員’,未必不能糊弄過去!甚至……我們可以借此向邱胖子施壓,要求他加速兌現承諾,或者提供更多實質性的保障,以防夜長夢多!”
支持與反對的聲音在奢華的會議室裡激烈碰撞。一方主張不惜一切代價立刻報複,哪怕冒著失去英國支持的風險;另一方則擔憂兩頭落空,主張隱忍,尋求其他途徑斡旋。爭論持續升級,從深夜到淩晨,桌上的美酒佳肴早已冷透,雪茄的煙霧濃得化不開。窗外的倫敦城漸漸蘇醒,而會議室內的僵局卻如同窗外的濃霧,絲毫未有散去的跡象。
淩晨三點鐘的鐘聲沉悶地敲響,爭論依然沒有結果。大長老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一邊是美洲根基被摧毀的現實威脅,一邊是近在咫尺卻又可能因冒進而失去的“應許之地”,還有遠東那個貪婪無度、隨時可能反噬的戰爭機器和他們答應的《河豚計劃》……這盤棋,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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