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東北山林,在一片隱蔽的山穀營地中,抗聯指揮部內卻聊得熱火朝天。
指揮部內。楊將軍、金大日、老樸以及一眾師旅級指揮員正圍在從小日子手中繳獲的精致的軍事地圖前,激烈地討論著下一步的作戰方向,就在前不久,他們成功的從鐵路上截取了一批想要調回日本的糧食,在是自從這件事之後,小日子方麵就像是偃旗息鼓一般,幾乎都沒啥大動作,眾人都快閒瘋了。
“報告將軍!玄菟省那邊的敵後工作已經成功打開,如今漢城都已經有了咱們的情報站……”
老樸正在彙報著玄菟省的情況,這時候指揮部門簾被掀開了,走進來的是滿臉疲憊卻眼神銳利的年輕戰士快步走了進來,他的軍服被露水和汗水打濕,顯然在寒冷的林海中長途跋涉了許久。
“報告楊將軍!緊急軍情!”戰士的聲音有些沙啞,看樣子似乎是有些輕微感冒了。
他從貼身的油布包裡取出一份小心保管的情報,遞了過去。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過來。
楊將軍接過情報,快速掃視,眉頭逐漸緊鎖,隨即又猛地舒展開,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彩。他猛地一拍桌子:“好!來的正好!正愁怎麼給小日子找事呢!現在不就來了麼!哈哈!”
他環視眾人,語氣激動而快速:“同誌們!好消息!我們潛伏在偽滿內部的保密局同誌傳來絕密信件!後天中午,日軍和偽軍將有一次大規模兵力調動!足足兩萬鬼子,加上十二萬的偽軍部隊,同時還攜帶著從小日子本土運來的新裝備,要從距離咱們這大約二十公裡的薩爾滸一帶經過,目的地是北平方向!”
“薩爾滸?”一位老指揮員沉吟道,“這地名……那不是明末……”
“對!”楊將軍打斷了那人的話,給了他一個眼神“當年就是在這裡,偽滿的祖先們就是在這裡打敗明軍的,那麼現在,就讓咱們在這裡給這些背叛自己民族的偽滿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好!”戰場的眾人紛紛叫好,特彆是一些關外的滿人戰士叫得更大聲,事情看起來似乎很複雜,但是又並沒有那麼複雜。
楊將軍見到眾人紛紛停下了叫好之後,繼續道:
“另外,這封信就是老趙給我們寫的,情報首先到的他們那裡,然後才輾轉到我們這裡的,他提議,我們南北兩支主力,就在這薩爾滸,給他來個兩麵夾擊!狠狠咬下這塊肥肉,就算不能全殲,也要打殘它!徹底擊潰這支部隊!給正麵攻打北平的兄弟部隊減輕壓力!”
指揮部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爐火的劈啪聲和粗重的呼吸聲。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無比灼熱。
兩萬日軍,十二萬偽軍!還有日軍新的裝備!這可不是小仗。抗聯雖然發展壯大了,但一次性麵對如此龐大的敵軍,尤其是其中還有兩萬正規日軍,風險極大。
金大日沉吟道:“將軍,敵人數量龐大,又是急行軍狀態,警惕性必然很高。我們雖有地利,但硬碰硬,恐怕……”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其他幾位指揮員也麵露凝重,這確實是一場豪賭。
楊將軍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張麵孔,他看到的是渴望,是複仇的火焰,是光複河山的無比決心!戰士們等這一天太久了,抗聯需要一場決定性的勝利來證明自己的力量,更需要在全局戰場上打出自己的價值!
他猛地一咬牙,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做出了決斷:
“乾了!告訴老趙,這個口袋陣,咱們抗聯跟他一起紮了!就在薩爾滸,再打他一個‘薩爾滸’!”
“是!”通訊兵立刻記錄命令。
“但是,”楊將軍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動作必須要快!要隱蔽!絕不能讓他們提前察覺!”
他看向一旁的一位精悍的軍官:“去!立刻通知‘草上飛’……咳,瞧我這記性,是葛彪同誌!”
這位葛彪同誌,受楊將軍感召,已經正式宣布率部加入抗聯,如今已是抗聯中一名以速度和奇襲聞名的團長。
“讓他今晚10點,帶他的尖刀團到老地方‘黑瞎子溝’與我會合!全軍主力隨後秘密開拔!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趕在敵人到達之前,在薩爾滸布置好天羅地網!具體作戰方案,路上再詳細部署!”
“是!”傳令兵敬禮,轉身飛快地衝出了指揮部,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指揮部內,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充滿鬥誌。各級指揮員紛紛領命而去,開始緊急集結部隊。
楊將軍走到門口,望著外麵蒼茫的、即將被夜幕籠罩的山林,寒風吹動著他花白的鬢發,但他的眼神卻如同鷹隼般銳利。
薩爾滸,這個承載著曆史記憶的名字,即將再次見證一場決定東北命運的大戰。抗聯這把蟄伏已久的鋼刀,終於要亮出最鋒利的刃口,斬向敵人的咽喉!
“通知部隊,輕裝簡從,帶足彈藥乾糧!我們出發!”楊將軍的命令,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了抗聯這支鋼鐵洪流的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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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北岸,龍文章指揮的先鋒裝甲旅,如同一柄燒紅的尖刀,憑借著“天牛”坦克的強悍突擊能力和“銀隼”戰鬥機的持續空中壓製,硬生生在日軍層層設防的南郊陣地上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血肉模糊的口子。
鋼鐵履帶碾過焦黑的土地,碾碎殘破的工事,也碾碎了日軍殘存的抵抗意誌。攻勢之猛烈,推進之迅速,完全打亂了日軍的防禦節奏。
在一段被重炮反複犁過、浮土深可沒膝的戰壕裡,一切似乎都已死寂。濃烈的硝煙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突然,一堆鬆動的浮土下,傳來一絲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呻吟和呼喚:
“大內…嘎?塔斯尅忒…救…救我…)”
正在附近執行戰場清掃任務的一支黔州軍日本仆從軍小隊聽到了動靜。士兵小田警惕地端槍靠近,對著跟在後麵的班長喊道:“班長!這邊有聲音!好像有活人!”
班長大內友雄立刻帶人衝了過來,幾人手腳並用,小心翼翼地扒開浮土。很快,兩張沾滿泥土、蒼白失血的臉露了出來,正是被源軍曹撲倒後又被炮火震暈、身體有一部分被掩埋的野口良久和鬆下介。
“吳索!哦!)”大內友雄看清兩人麵貌後,發出一聲驚呼,“野口君!鬆下先輩!怎麼是你們?!”
率先恢複一點意識的鬆下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穿著陌生卡其色軍裝、卻說著熟悉日語的大內友雄和小田,一時沒反應過來,虛弱而困惑地問:“大…大友?你…你怎麼在這裡?還有小田…你們…你們這身衣服是……?”
他下意識地想摸索武器,但全身傳來的劇痛讓他瞬間抽搐了一下。他瞥見不遠處,他那支心愛的三八式步槍已經被炸成了扭曲的麻花。
大內友雄知道他在想什麼,歎了口氣,指了指自己手臂上那個醒目的白底袖章——上麵繡著齒輪、麥穗和“仆從軍”的漢字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