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二島,一場足以撼動不列顛帝國根基的風暴徹底席卷了整個英倫的北部地區。
迪卡斯·華萊士的鮮血,已經引燃了蘇格蘭與英格蘭積壓了幾個世紀的世紀矛盾。
那句石破天驚的“abagubrath!”不再是酒吧裡的口號,而是化作了席卷整個蘇格蘭低地與高地的起義烽火。
格拉斯哥的街道變成了戰場,憤怒的民眾用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從獵槍、祖傳的刀劍到棍棒和石塊——攻擊任何象征英格蘭統治的機構。愛丁堡城堡下,聖安德魯十字旗被升起,古老的國歌響徹雲霄。阿伯丁的港口陷入癱瘓,工人們拒絕為“倫敦老爺的戰爭”裝卸貨物。
更致命的是,代英政府原本試圖依靠駐紮在蘇格蘭境內的部隊進行鎮壓的幻想,在第一時間就破滅了。這些部隊中,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士兵是蘇格蘭本地人。起義爆發的消息傳來,許多蘇格蘭籍的士兵和下級軍官幾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倒戈。他們迅速聯合起來,解除了那些反應不及的英格蘭軍官的武裝,將他們扣押在軍營。一些行動迅速的蘇格蘭軍團甚至主動開出軍營,與起義民眾彙合,為他們提供了至關重要的組織和暴力支持。
原本的鎮壓力量,頃刻間化為了起義軍的一部分。這使得蘇格蘭的獨立運動在極短時間內就從民眾騷亂升級為了有組織的武裝起義。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已經獨立的北愛爾蘭共和國敏銳地看到了給老對手英格蘭鬆鬆筋骨的機會。他們直接公開地向蘇格蘭起義者輸送武器彈藥,甚至包括了一些輕型火炮。跨過北海峽的運輸船在夜色的掩護下,將仇恨的武器源源不斷送上蘇格蘭西海岸。
倫敦,軍情六處總部
局長斯圖爾特的辦公室電話鈴聲從未如此刻般刺耳和密集,它們響個不停。桌上的電報和緊急報告已經堆積如山,幾乎將他淹沒。
每一份文件都是一個新的噩耗:
“格拉斯哥分局失聯,最後通訊表明遭蘇格蘭籍特工反水圍攻…”
“愛丁堡潛伏小組集體叛變,名單可能已泄露…”
“阿伯丁港口確認被叛軍控製,美軍租借物資無法卸載…”
“確認第xx高地團蘇格蘭團)全體倒戈,扣押英格蘭軍官二十七人…”
“北愛爾蘭船隻正在向克萊德灣運送軍火…”
而在這片混亂之上,是來自唐寧街十號,來自邱胖子本人的一封又一封問責函。字裡行間充斥著英文當中能描述出來的所有臟字。
斯圖爾特爵士麵色灰敗,手指顫抖地拿起一份關於格拉斯哥事件的詳細報告。那個開槍打死迪卡斯、徹底引爆局麵的警長,檔案右下角一個不起眼的標記,那玩意是軍情六處發展外圍線人的隱秘代號。也就是說,這個人,是他的人。
這一切不可挽回的事的起因,自然是源於警長的愚蠢和衝動,但在這個需要有人承擔責任為整個事件背上這口黑鍋的時候,這個聯係已經足夠了。
如今的邱胖子、英王、官員們和英格蘭民眾需要的不是一個真相,而是一個能夠平息國會與民眾怒火、為這場巨大災難負責的替罪羊。
他明白,首相的問責函並非真的尋求解釋,而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暗示他:是時候體麵地結束這一切了。
辦公室外,電話依舊響個不停,下屬驚慌的腳步聲和議論聲隱約可聞。斯圖爾特爵士默默地站起身,拉開了麵前的抽屜,從裡麵取出了一把保養得極好的柯爾特1911手槍。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隨後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倫敦天空。昔日帝國的榮耀,仿佛正隨著北海對岸的烽煙一同消散。
他沒有留下任何遺書。一聲沉悶的槍響,回蕩在軍情六處處長的辦公室內。斯圖爾特·孟席斯,用最傳統也最決絕的方式,為蘇格蘭的叛亂的責任攬了過去,試圖用他的死,暫時堵住唐寧街外洶湧的問責浪潮。
消息傳出,國會和騷動的倫敦輿論界果然暫時沉寂了片刻。一位重要人物的自殺,勉強滿足了公眾對“問責”的渴求。
邱胖子知道,這隻是將把如今英格蘭沸騰的民意暫時穩定住而已,此刻的邱胖子已經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德意誌的總統全家已經問候了個遍。
他站在唐寧街10號靠北的窗戶前,死死地看著北方蘇格蘭的方向。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蘇格蘭獨立……這些該死的蘇格蘭人想要獨立?!我偏不讓他們獨立!”他像是在對幕僚說,又像是在對自己發誓一樣,“該死的北愛爾蘭已經給帝國重重的一擊,所以……蘇格蘭絕對不能獨立!這不單單意味著我們失去了北海的全部戰略縱深和港口,以及戰爭資源的徹底枯竭!這還意味著帝國未來,連上桌吃飯的機會都將會被剝奪!甚至,我們還極有可能成為未來眾多大國瓜分的對象!”
他猛地轉過身,聲音冰冷:“最後和蘇格蘭那些該死談判一次!如果那些蘇格蘭叛軍和他們的同情者不肯屈服……如果我們的軍隊無法奪回控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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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仿佛說出接下來的話需要極大的決心:“那麼,我寧願將蘇格蘭的港口和軍事基地送給漂亮國人!也絕不讓它從聯合王國獨立出去!讓美國大兵去對付那些叛徒,總好過讓聖安德魯十字旗永遠飄在愛丁堡城堡上!”
邱胖子掃視了一番自己的眾幕僚:“愛爾蘭想要獨立!毋寧死!也絕不讓其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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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午後,蒂爾加滕公園。
一個穿著普通灰色風衣、頭戴禮帽的中年男子,正閒適地漫步其中。此刻的他正像一個普通的學者或公務員,享受難得的閒暇時光。我是說,如果沒有四周附近,那幾個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是看起來精明能乾的戰士不在的情況,也許……還真是一個普通的路人甲也說不定呢!
與他並肩而行的,是一位身材更為魁梧、穿著得體西裝的男人,正是經濟部長格林。他們此刻正低聲交談著。
“威利,你的計劃正在代英身上完美應驗。”格林的聲音帶著一絲欽佩,“如你所說的那樣!果然,咱們一直沒出手,結果他們內部自己先亂了起來。”
被稱為威利的男子——德意誌聯邦總統威利·施克爾格魯勃——嘴角浮現出一抹溫和卻又深不可測的微笑。他欣賞著路邊一朵綻放的野花,輕聲道:“格林,我的兄弟,這可不是我的計劃。這是一種古老的東方智慧。我們龍國的好兄弟,蕭河,送來的《孫子兵法》是一麵無價的瑰寶。這一招,他們稱之為‘圍三闕一’。”
他頓了頓,繼續解釋,如同一位耐心的教授:“如果你將敵人四麵合圍,不留任何生機,那麼絕望會迫使他們爆發出所有的潛力,拚死一搏,這會讓我們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但如果你故意留出一個方向……”他用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然後故意漏出一個缺口,“看似給了他們希望和出路,實則不然。求生的本能會驅使他們湧向那個唯一的缺口,從而放棄其他方向的堅守,指揮係統和戰鬥意誌會在這種選擇性潰逃中自行瓦解。更重要的是,”
威利的聲音變得更深沉,“當外部壓力以這種不均衡的方式施加時,內部固有的矛盾——比如倫敦與愛丁堡之間幾百年的恩怨——就會像密封罐子上的裂縫一樣,因為壓力的不均而率先崩開。我們不需要親自去撬開它,他們自己就會從內部炸裂。現在的蘇格蘭,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格林恍然大悟,由衷感歎:“不可思議……果然,龍國人那五千年的智慧,絕非浪得虛名。我們隻是稍加運用,就讓不可一世的不列顛帝國陷入了如此境地。”
威利也感慨地點點頭:“我也未曾料到,一個曾經如此積貧積弱的古老國度,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重新崛起,奪回故都。這本身就證明了其文明底蘊的深厚和韌性。與他們保持友好,是我們最明智的戰略選擇之一。”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東線那邊情況怎麼樣?彼得格勒,這座沙皇傾注了心血的‘歐洲之窗’,拿下來了嗎?”
格林立刻收斂了笑容,彙報道:“形勢一片大好,但比預想的要艱難。我們的部隊已經突入了城市,控製了超過三分之二的城區。梅列茨科夫把他的近衛軍和民兵像釘子一樣嵌進每一棟樓房、每一條街道、甚至每一堆廢墟裡。戰鬥變成了最殘酷的巷戰,逐屋爭奪,代價很大。”
“但是,”格林語氣堅定地補充道,“彼得格勒的陷落隻是時間問題。拉美爾手下的裝甲鉗形攻勢已經基本合攏,城市的補給線已被嚴重削弱。北麵的芬蘭盟友也施加了足夠的壓力。紅俄人每多堅守一天,付出的血就越多一分。鋼鐵和意誌的較量中,德意誌的意誌終將碾碎一切。最激烈的戰鬥目前集中在涅瓦河畔和那座巨大的基洛夫工廠區域,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決定性的突破。”
威利靜靜地聽著,目光投向東方,仿佛能穿越千裡,看到那座在炮火中呻吟的宏偉城市。他的臉上沒有狂喜,隻有一種冷靜的評估和決斷。
“告訴前線的拉美爾,我不需要他們無謂的犧牲。充分利用我們的技術優勢和戰術協同。彼得格勒不僅是軍事目標,更是象征。要打碎它,但更要考慮之後如何治理。對於負隅頑抗的據點,允許使用一切必要手段加快進程,但對於願意投降的區域,要展現出秩序和控製力。”
“了解!”格林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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