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靜靜地靠在趙玄肩頭,銀發散落如瀑,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微光。兩人相擁的姿勢已經維持了許久,夜風拂過庭院的蘭草,帶起一陣沙沙的聲響。
趙玄能感覺到懷中人的呼吸平穩而綿長,溫熱的氣息透過衣料傳來。他輕輕拍了拍鏡流的後背,聲音放得極輕:"鏡流姐,抱了這麼久,該......"
話未說完,一陣細微的"哢嗒"聲突然從二樓傳來。趙玄警覺地抬頭,目光鎖定了聲音的來源——那是鏡流房間的窗戶,此刻正微微晃動著,像是剛被人匆忙合上。
"奇怪......"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卻隻看到窗簾輕輕搖曳的陰影。
懷中的鏡流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將臉更深地埋進他的肩窩。趙玄這才注意到她的呼吸間還帶著醉仙釀的醇香,耳尖也泛著淡淡的粉色。
"你有點醉了,"他柔聲道,"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鏡流沒有應答,但緊繃的手臂稍稍放鬆了些。趙玄當她默許,小心翼翼地攬著她的腰肢起身。月光下,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星輝石手鏈隨著步伐閃爍著同步的光芒。
他們緩緩穿過庭院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二樓另一扇窗戶後,兩雙明亮的眼睛正透過窗簾縫隙偷看。
"哎呀呀~"愛莉希雅嘴角帶著笑意,"我就說她們有問題吧!"
“嗯,某人今晚應該要睡不著了~"
伊甸優雅地晃著手中的紅酒杯,金眸中閃爍著玩味與思索的光芒。
愛莉希雅敏銳地捕捉到伊甸眼中的若有所思,她靈巧地伸手環住好友的纖腰,粉色的發絲垂落在伊甸肩頭。
"嗯哼~"她拖長了音調,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我的好伊甸,在想什麼不能說的心事呢?"
伊甸回過神來,鎏金般的眼眸微微閃爍。她輕抿了一口紅酒,優雅地搖搖頭:"沒什麼。"但唇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紗簾灑落在淩亂的床榻上。趙玄從沉睡中緩緩醒來,指尖下意識地探向身側——那裡隻餘下微微凹陷的枕痕和幾縷銀白的發絲。
他撐起身子,宿醉的眩暈感還未完全散去。昨夜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月色下的擁吻,樓梯間難舍難分的糾纏,以及鏡流在他身下時那雙氤氳著水霧的眼眸......
"這麼早就去練劍了麼......"趙玄輕撫著枕上殘留的冷香,不禁失笑。不愧是劍首,即便經曆了那樣的夜晚,晨練的習慣依然雷打不動。
窗外傳來清脆的劍鳴聲。趙玄走到窗前,恰好看見庭院中那道熟悉的銀白身影正在練劍。鏡流的動作依舊行雲流水,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這體質,還真是......"趙玄搖頭輕笑,目光之中卻蕩漾著溫柔。
趙玄整理好衣袍推門而出,不料剛踏出房門,就與走廊上的趙萱撞了個正著。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趙萱的目光從趙玄淩亂的衣領,移向他身後半掩的房門——那分明是鏡流的房間。她素來平靜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一絲錯愕,抱著劍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
"這不是......"趙萱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趙玄尷尬地輕咳一聲,下意識拉了拉衣領:"早啊,趙萱。"
趙萱張了張嘴,最終隻是僵硬地點點頭。她側身讓路時,目光不經意間瞥見房內——床榻上淩亂的被褥間,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去練劍了?"趙萱突然開口。
"嗯,一早就去了。"趙玄摸了摸鼻子,"你知道的,她向來......"
"雷打不動。"趙萱機械地接話,眼神飄向走廊儘頭,"我......我也去練劍了。"
趙萱轉身離去的步伐比平日急促許多,幾乎是落荒而逃。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隻留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趙玄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尖,心中難免有些尷尬。但轉念一想,這倒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呼——"
他長舒一口氣,調整好心態朝樓下走去。空蕩蕩的一樓客廳裡,晨光透過落地窗灑落一地金黃,想來其他人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去做。
廚房裡飄來淡淡的食物香氣。趙玄打開冰箱,發現裡麵整齊地擺放著幾份精致的早點——水晶蝦餃看起來晶瑩誘人,旁邊是一碗溫著的皮蛋瘦肉粥,最上層甚至貼心地放了一盒解酒用的蜂蜜檸檬水。
"這是......"
他拿起餐盒,發現底下壓著張粉色便簽:【給某個"勞累"過度的家夥~記得補充體力哦!】後麵還畫了個俏皮的愛心。這熟悉的字跡,顯然是愛莉希雅的手筆。
趙玄耳根一熱,苦笑著搖搖頭。看來昨晚的事,怕是已經被人知道了。
趙玄咬了口蝦餃,忽然若有所思地望向窗戶。以愛莉希雅那古靈精怪的性格,雖然喜歡湊熱鬨,但應該不會到處宣揚。隻是昨晚窗邊那陣動靜......直覺告訴趙玄,可能不止她一個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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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想了,乾飯。"他搖搖頭,重新沉浸於美食之中。
"在煩惱嗎?"
一道優雅的嗓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趙玄轉頭,隻見伊甸手持兩杯冒著熱氣的紅茶,正倚在廚房門邊。她今天罕見地紮起了長發,鎏金色的眼眸中流轉著促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