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不自覺地向前微微探出手，似乎想要觸碰什麼以確認眼前景象的真實性。他的心中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無聲地呢喃著：
“像......太像了！”
趙玄那眉眼的輪廓、神韻，分明就與他記憶深處那道身影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收弟子？
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柳溪的腦海，讓他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難道......難道......
趙玄和趙萱顯然無法洞察柳溪此刻內心的劇烈震動，兩人見他舉止異常、怔然不語，隻是伸出手卻僵在半空，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困惑與不解，齊齊向柳溪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好在柳溪早就是九階，這麼多年心境還是能穩住的，他輕咳一聲，隨後說道：“抱歉，剛剛想到一些事情，分神了。”
兩個人心中雖然還有疑惑，不過也都默默閉上嘴，沒有開口詢問出來。他們清楚，柳溪作為前輩，若是有需要讓他們知道的事情自然會告知，既然他選擇不說，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柳溪見兩人沒有追問，心中暗暗點頭，隨即轉移了話題，開始詢問起他們此次來旭城乾什麼。
趙萱輕輕搖頭，解釋道他們這趟來純粹是為了遊玩，並沒有特彆的安排。
柳溪會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需要我給你們推薦幾個不錯的地方嗎？”
趙萱與趙玄對視一眼，見趙玄微微頷首，她便應了下來。
柳溪聞言，便熱情地介紹起旭城的特色。從曆史悠久、香火鼎盛的城隍廟，到可以俯瞰全城落日盛景的望霞峰，再到夜晚燈火璀璨、彙聚了各色小吃的海邊......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地方，講得繪聲繪色。趙萱和趙玄都聽得很認真，將這些名字和特色一一默記在心。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許久。柳溪抬手看了看表，臉上頓時浮起一抹歉意，他略帶匆忙地站起身，對趙萱笑道：“抱歉啊小萱，叔叔接下來還有個會要趕，得去工作了，今天沒法再陪你們多聊聊了。”
聞言，趙萱神色平靜，隻是了然地點了點頭。
柳溪的目光不自覺轉向趙玄，眼中還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趙玄迎上他的視線，從容笑道：“放心吧前輩，我會好好照顧小萱的。”
聞言，柳溪點點頭。然而下一刻，他卻忽然抬手，修長指間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張通體墨黑的卡片。“這是我的副卡，”他語氣帶著幾分慈祥與疼愛，“你們在旭城這段時間，看中什麼隨便花，不必客氣。”
話音未落，他甚至沒給兩人任何推辭的機會，隻一瞬之間，身影便如輕煙般消散在原地，留下趙萱和趙玄麵麵相覷，唯有那張觸手微涼的黑卡，靜靜躺在趙玄麵前的桌上。
趙萱低頭，默默注視著手中那張質感特殊的黑卡，目光沉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趙玄緩步來到她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道：“這位柳前輩......還真是熱情豪爽，我都有點兒不習慣了。”他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些許困惑，低聲補充道：“不過，為啥我總感覺......他剛才看我的眼神裡，好像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在......打量著什麼？”
趙萱聞言，抬起頭來，神色依舊平淡如水，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是嗎？我沒有感覺出來。”
“行吧，”趙玄自己也笑了笑，順勢將這點疑慮拋開，“那可能是我太敏感了，錯覺而已。”
一邊說著，兩人一邊並肩向外走去。穿過雅致的庭院與回廊，並未受到任何阻攔，很快便離開了這座氣派而不失清幽的城主府。
城主府外，趙玄與趙萱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街角。
而在那城主府中專屬於城主的淡雅辦公室裡，柳溪正靜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莫名，仿佛穿透了空間，一直追隨著那個離去的年輕身影。他的眼神有幾分恍惚，正午的陽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恍然間，那個名叫趙玄的年輕人轉身離去的側影，竟與他記憶深處某個刻骨銘心的身影重疊起來。
“太像了......”他幾乎是無意識地低語出聲，那眉眼間的神韻，幾乎是她當年的翻版。
不過很快，他便猛地搖了搖頭，仿佛要將這些不切實際的幻象和紛亂的思緒統統甩出腦海。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恢複了往常那種溫和而疏離的威嚴，轉身走回寬大的辦公桌後，按下了內部通訊器，聲音平靜無波：
“李秘書，進來一下。”
通話結束片刻，辦公室的門便被輕聲敲響。一位身著深色西裝、氣質乾練的青年推門而入，正是他的秘書李默。李秘書在辦公桌前站定，微微躬身，語氣恭敬而利落：
“城主，您有何吩咐？”
柳溪已從窗邊轉過身，正午的陽光在他身後勾勒出挺拔的輪廓。他臉上不見之前的恍惚，唯有屬於決策者的冷靜與深邃。他看向李秘書，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明確指令：
“去調查一個名叫趙玄的年輕人，越詳細越好。”
“是。”李秘書沒有任何多餘的疑問，立刻領命，隨即安靜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辦公室裡重歸寂靜，柳溪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繁華的旭城，眼神複雜，無人知曉他此刻心中正翻湧著怎樣的波瀾。
ps：點點催更，給個五星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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