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點講,從晚上9點打到淩晨3點,隻要3點的鐘聲響了,你還站在那個擂台上,明天你就發達了。”
精瘦小夥笑著說道:“但是,打死勿論哦!”
“那……裁判不管嗎?”淩葉羽有些納悶。
大上海此刻應該進入了文明社會吧,無論什麼比賽,難道不應該有裁判的嗎?
“哈哈哈……鄉下人,第一次來我們大上海伐!”
精瘦小夥竟然半回過頭,斜著眼睛睥睨了一眼淩葉羽,一副鄙視的模樣。
但突然想到淩葉羽是他的衣食父母,起碼在這趟車上,他還沒拿到車費,精瘦小夥立刻換了副嘴臉:“我不是那個意思伐!觀戰的都是裁判,你當真不曉得大世界打擂是為了做啥子?”
“我聽說,是給窮苦人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淩葉羽其實不知道,他隻好臆想著現編了一個理由。
“倒也不能說錯……你不曉得大世界是誰的產業?”
精瘦小夥又問。
“不知道。”
淩葉羽搖了搖頭。
“啊喲,你啥子都不曉得,也敢走進我們大上海!膽子倒是不小伐!我跟你講哈,上海灘有三個人說了算,黃老板,杜老板和張老板,整個大上海杜老板說了算一半,其他一半黃老板和張老板兩個人分。”
“那……大世界是哪個老板的?”
淩葉羽有些好奇了,開口問。
“當然是杜老板的產業啊,杜老板心善,給江湖人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拿到這個機會的,去給杜老板做事——這就算在大上海站穩腳跟,做成人上人了!”
“3點要是我還站在擂台上,是不是可以見到杜老板了?”
淩葉羽又好奇的問。
“哈哈……小赤佬你到想得美,杜老板是你想見就見的?”精瘦小夥忍不住又鄙視的斜了淩葉羽一眼。
“你不是說,打贏了可以給杜老板做事麼?”
淩葉羽又問。
“做事倒是沒錯,可要見杜老板之前,你要先過萬先生這一關。”
精瘦小夥說道:“這是規矩,懂不懂啊鄉下人?”
淩葉羽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萬先生又是誰。
“萬先生是杜老板的管家,杜老板的一半話裡,萬先生說了算一半,你講萬先生厲不厲害?”
“哦……那就是大上海,這個萬先生說話算四分之一唄?”
淩葉羽點了點頭。
“噗!你這話講得蠻有意思,姑且算你對吧。”
精瘦小夥被淩葉羽逗笑了。
說話間,黃包車拐進了一條燈紅酒綠的繁華大街,街道兩邊的霓虹招牌閃爍著各式顏色的燈光,一副光怪陸離的景象,刺的淩葉羽都不由微微的眯起了眼。
順著這燈紅酒綠的大街跑了一段,淩葉羽遠遠聽到了一陣陣喧嘩聲,循著喧嘩聲看去,不遠處幾盞大射燈正照在一個高台之上,下麵圍滿了叫囂的人群,麵紅耳赤的高呼著“打死他,打死他!”
在刺耳的射燈中,淩葉羽看出這是一個擂台。
但和他見過的擂台不同,這個擂台大約6米多高,目測大約是五六米見方的一個高台,但四周卻沒有邊繩保護,下麵也沒有棉墊,若是被打下來,就隻能跌落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但更奇特的是,這個擂台是玻璃拚成的,每塊玻璃大約一米見方,拚好之後隻用了幾根柱子支撐著,好像後世某些景區裡的練膽量的玻璃棧道。
這樣一來,高聳的擂台就不留死角,下麵站著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上麵的廝殺,擂台東北和西南兩個角落上,各插著一麵紅色和藍色的三角旗,以此來區分打擂的人。
擂台也沒有樓梯,隻見邊上靠著兩掛竹梯,打擂的人也隻能通過這個上下了。
此刻,擂台上兩個赤膊大漢,正鉚足勁扭打在一起,互相拳打腳踢著,引得下麵的觀眾一陣陣歇斯底裡的叫囂。
“到了!”
精瘦小夥停下黃包車,指了指擂台,對淩葉羽說:“就是這裡了。”
“這擂台怎麼是這樣的?”淩葉羽看著這玻璃擂台,沒反應過來。
這哪裡是打擂,這是玩命!
“呲,果然是鄉下小赤佬……”精瘦小夥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鄙夷的笑道:“美國的帝國大廈曉得不啦?這玻璃跟帝國大廈上用的一個樣的啦,整個大上海,也就杜老板能買得起這種玻璃,結實得很,丟頭牛上去都能頂得住的啦!”
“哦……”淩葉羽下了車,抬頭看著擂台上還在扭打的大漢。
“喂,給錢呀!”
精瘦小夥見淩葉羽還在盯著擂台,不耐煩的催促他。
“好的!”
淩葉羽掏出那小卷鈔票,可沒等他數一數,精瘦小夥一把奪了過去。
“那是我的錢。”淩葉羽有些惱火:“不是說好2塊錢麼?”
那一小卷鈔票,大致掃一眼起碼有幾十塊。
“兩塊錢是銀元,鈔票不值錢你不曉得伐!”精瘦小夥狡黠的看著淩葉羽,心安理得的把鈔票塞進自己口袋裡:“你這點還不夠換兩個銀元,當我吃點虧,我不計較了……”
“你這是……明搶?”淩葉羽盯著他。
“這裡是杜先生的地盤,你不會動武吧?”這精瘦小夥卻一點不害怕,笑嘻嘻的又說到:“杜先生可看不得欺負窮苦人。”
“你總得給我留點飯錢吧?”
淩葉羽有些無語。
“哈哈……”精瘦小夥又笑了,朝他眨了眨眼,狡猾的指了指擂台:“還有4個鐘就到3點了,你若是贏了,上海灘有你一塊地盤,你若是沒贏,黃浦江裡有你一塊地盤,還要錢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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