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葉羽點了點頭，頗為自信。
“最好是這樣……我要在天亮前解決戰鬥，這樣的話在早晨還能讓大家睡上一小會。”葉夫根尼又告誡淩葉羽：“你最好給我看清楚一點！”
……
離開了隊伍，瓦西裡回過頭，借著夜幕下暗淡的火光，看著那些散落在廢墟裡等候的戰士，心頭一陣緊張。
“我們真的要去？”他快走幾步，跟上了淩葉羽，開口問道。
“狙擊手首先是一個優秀的偵察兵！”淩葉羽點了點頭。
他單膝跪在一棟倒塌的房屋後，稍稍探出一點腦袋，看著遠處的醫院。
這座三層樓的醫院，已經幾乎是這片區域最高的建築了。
“作為偵察兵，第一課就要學會尋找前進線路。”淩葉羽又回頭看了一眼瓦西裡，補充了一句。
端著槍，學著淩葉羽模樣半跪在廢墟後麵，瓦西裡也探頭看向那間醫院。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間醫院。
在夜幕剪影中，醫院的輪廓在廢墟中顯得很顯眼，距離他們不到一公裡。
若是慢慢走過去，十五分鐘也就走到樓下了。
“我們……就這樣走過去？”瓦西裡開口問。
雖然他是個新兵，但顯然也清楚德國鬼子不會讓他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當然不是！”
淩葉羽回頭笑道，又上下打量了瓦西裡一下。
“首先，我們先要做點偽裝！你這樣在夜間太顯眼了！”淩葉羽說著，從地上抓起一些灰塵，抹在了臉上。
瓦西裡是白種人，黑夜裡他的白皮膚就好像探照燈一樣耀眼，見淩葉羽在臉上抹灰偽裝，他也趕忙抓起一把泥灰在臉上抹起來。
“我們那個地方都是用三色迷彩膏的！”淩葉羽看著他笨拙的模樣，伸手幫了幫他：“偽裝不是全部塗黑，而是模擬環境，分割臉部線條，和當地融為一體。”
淩葉羽一邊說著，一邊用泥灰在瓦西裡臉上一些地方塗黑一些，一些地方又塗淡一些，用不規則的方塊和條紋把他白皙的皮膚都遮蓋了起來。
身上黃綠色的軍裝雖然有些臟了，但和周圍的殘垣斷壁反差還是太大。
淩葉羽順手從廢墟裡扯出了一截臟兮兮的帆布，用刀在正中割了一個洞，又裁剪了一下，做成一件簡易鬥篷。
把鬥篷給瓦西裡套了上去，又在腰間紮了一根繩索，瓦西裡好像獲得了隱身術，隻要不動，就消失在了廢墟裡。
“那你呢？”
瓦西裡看到沒有足夠的帆布了，淩葉羽身上還穿著軍裝，現在他變得顯眼了。
“不用擔心我！”淩葉羽笑了笑。
他脫下了軍裝翻了過來，又把衣服在地上摩擦了幾下，揉得皺巴巴的，地上的泥灰把掩蓋了布料原本的顏色，雖然不算太完美，但在夜間情況下也夠用了。
“第二步，在偵察中，直線距離永遠是最遠的。”淩葉羽反穿上了衣服，朝瓦西裡點了點頭說到。
“那……我該怎麼走？”瓦西裡此刻腦子裡一點概念都沒有。
他瞪著眼珠子看著淩葉羽反問道。
“跟緊我，小心腳下，不要發出聲響。”淩葉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著急。
提著狙擊步槍，貓著腰從這棟廢墟後麵轉了出來，順著街道往前走了一段。
但平坦的街道幾乎沒有遮掩，有人在走在上麵的話，很遠的地方都可能會被覺察。
淩葉羽帶著瓦西裡貼著街邊廢墟走了一段，又橫插過廢墟，朝醫院的東側繞了過去。
“我們要儘量的擴大搜索範圍……”
暫停的時候，淩葉羽回頭對緊跟著自己的瓦西裡又說道。
他是在教導瓦西裡如何成為一個狙擊手。
前麵不遠，就是一小片空闊地。
此刻兩人已經繞到了醫院東邊，距離醫院大約三四百米。
這個距離上若是有良好的偵察儀器輔助，已經足以完成偵察任務了。
但這時候淩葉羽手上隻有狙擊步槍上的4倍率的pe型瞄準鏡。
輕輕從廢墟的缺口後麵探出了眼睛，淩葉羽幾乎把醫院儘收眼底了。
“有個熱成像儀就好了，要不給個夜視儀也行啊。”淩葉羽看著黝黑的醫院大樓，輕聲嘀咕著。
“什麼？”給淩葉羽警戒著側翼的瓦西裡聽到他說什麼，空缺沒有聽清，低聲詢問道。
“我在做我的白日夢……”淩葉羽笑道。
這個年代哪有什麼夜視儀和熱成像？不是做白日夢是什麼。
“我覺得我們得快一點！”
瓦西裡卻突然緊張起來，他壓低聲音提醒道：“我覺得不太對勁！”
“唔，敏銳的第六感也是狙擊手應該具備的，但你這時候更要冷靜！”淩葉羽點了點頭，低聲讓他不要緊張：“幫我警戒側翼，我要做偵察圖了。”
“記在腦子裡不行嗎？”瓦西裡低聲抱怨著。
一種沒來由的感覺一直在警告他，危險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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