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剩下這個女兵了,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上。
若是不貪心,他此時可以收槍就走,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在槍托上刻下兩個戰果。
若是還想看看這個女兵有什麼花招,也可以多呆一會。
若是想早點解決戰鬥,他還可以悄悄退出這個陣地,繞到妮娜側麵去,給她致命一擊。
可妮娜的選擇就不多了,這個房間孤零零的矗在街道邊,除了麵前的廢磚垛和半堵斷牆,她幾乎無遮無掩。
距離大約10米外,是一片綿延的廢墟,可妮娜卻沒有把握能安全的跑到那邊。
她見淩葉羽也不確定狙擊手的位置,又想用文件包引誘他開槍。
可文件包丟出去了,那個狙擊手卻很能沉得住氣,他並沒有開槍。
“會不會走了?”
妮娜瞪大眼睛問。
“他還在那裡!”
淩葉羽卻肯定的說。
淩葉羽現在的處境也很尷尬。
雖然有坦克作為堅實的掩體,可他手上沒有武器。
剛才他已經試過了,他根本沒有鑽進坦克的機會。
“你可以進坦克拿槍嗎?”
妮娜又問。
“不太可能!”
淩葉羽搖了搖頭。
“那我們該怎麼辦?”
妮娜有些急了。
“等,等他犯錯,或者等到天黑。”
淩葉羽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被動應對。
“嗬……”
妮娜氣餒的靠在了磚垛上,她隻有不到2平米的活動空間,等待讓她煩躁,卻無可奈何。
“妮娜,你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用的?”
淩葉羽也不想坐以待斃。
理論上,等到天黑能見度降低,狙擊手視線受阻,他們逃生的機會會大大增加。
但淩葉羽不想坐以待斃,如果對方是一個精明的狙擊手,他大可以偷偷繞到側麵偷襲他和妮娜。
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確認狙擊手的位置,可要確認他的位置,就要勾引他開槍。
“一個文件包……還有安德波耶夫的水壺,裡麵裝了酒。”
妮娜苦笑一聲說道。
“水壺,還有酒……”
淩葉羽一聽,腦子裡冒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你手上有什麼可以點燃的東西嗎……”淩葉羽又問。
“黑麵包算不算?”
妮娜反問道。
“不算,那算武器!”
淩葉羽開個玩笑。
“喂,淩葉羽,這並不好笑……”
沒想到妮娜對這個玩笑完全不感冒,卻煩躁起來。
“妮娜……我需要你做件事……可能能幫我把槍取出來。”
淩葉羽趕緊收起嬉皮笑臉,開口說道。
“要我做什麼?”
妮娜問。
這時候隻要能乾掉狙擊手,她覺得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可能要委屈一下安德波耶夫了,你得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淋上伏特加點燃……如果我沒弄錯的話,衣服會冒黑煙,可以遮住狙擊手的視野。”
“這……”
妮娜愣了一下。
她的目光不由轉向了躺在地上的安德波耶夫。
安德波耶夫的笑容還僵硬的掛在嘴角邊,眼睛好像正常人一樣睜開著,若不是仔細看,都不能覺察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神氣。
“妮娜,隻能犧牲他了!”
淩葉羽又催促道。
如果有其他辦法,他也不想這麼乾。
“好,我……我做。”
妮娜艱難的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她伏低身子,朝不遠處的安德波耶夫爬過去,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
安德波耶夫依然微笑著,無神的眼睛幾乎貼在妮娜眼前,微笑著看著妮娜,就和活著的時候一樣。
“對不起,安德波耶夫!”
妮娜嘴上輕聲道歉著,她不敢直視安德波耶夫的眼睛,隻得把頭偏到一邊,與其說是在躲避安德波耶夫的直視,倒不如說是躲避自己良心的譴責。
她用力扯了一下,可安德波耶夫卻紋絲不動。
“對不起,安德波耶夫,幫幫我,幫幫我……”
妮娜快要哭了,她死死揪著安德波耶夫的衣領,想把他拖過來,可這個大個子卻根本拖不動。
妮娜的力氣太小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求有了效果,哭泣中,妮娜又用力扯了一下,安德波耶夫的身子鬆動了一些,往她麵前又靠了靠。
“謝謝你,安德波耶夫……”
妮娜感謝著這具屍體,手上又加大了一些力度,安德波耶夫順從的,輕輕在地板的塵土中滑過一道痕跡,往她麵前又靠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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