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會練兵,但不多
淩葉羽的這聲怒吼,讓高牆裡的人也聽到了。
匆忙批了一件絲綢長衫,張老爺光著腳匆匆跑出臥室,恰好也碰上了同樣緊張,衣冠不整跑出來的武舉人。
“遊擊隊?遊擊隊?!”
武舉人顯得驚慌失措。
為了躲開遊擊隊,他特意挑了個適合出行的良辰吉日,可沒想到遊擊隊竟尾隨而至。
“不用擔心,張家的高牆還從未有人打得進來!”
張老爺強忍著心頭的緊張,臉上嗬嗬笑著,安慰武舉人。
院子上空,銅鑼的哐哐哐還在聒噪著,碉樓裡的家丁,已經有人砰砰朝外開槍。
槍聲稀稀落落,反倒是外麵槍聲,顯得更加密集。
“噠噠……噠噠噠……”的機槍聲,在夜空中響得尤為刺耳。
武舉人擔憂的看著青磚高牆,卻有些不信張老爺的話。
看到武舉人臉上的懼色,張老爺把身上的絲綢上衣掖了掖,又安慰道:“我這牆,和北平城牆一個建法,灰漿都加了糯米,除非遊擊隊有重炮,否則想都彆想。”
“嗯嗯嗯……”
武舉人聽著張老爺的安慰,眼睛卻盯著院子裡亂糟糟的人們。
“不要慌,一班去點火把,二班搬梯子,三班上牆頭!不要擠,不要亂……”
施教頭站在院子正中大呼小叫著,雖然遭到了突然襲擊,可他還是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才跑出來指揮。
合身的武裝帶挎在身上,20響鏡麵匣子舉在手裡,腰間還不忘插著那根大煙槍,妥妥的雙槍將一員。
或許是為了以防萬一,他背後又斜背了一柄八卦刀,這刀槍組合的模樣,也頗為滑稽!
鑼聲,吼聲,槍聲,在院子上空交織出緊張的氣氛,在加上施教頭的指揮,院子裡顯得更加忙亂起來。
那些“訓練有素”的家丁們拎著各式長槍奔出來,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二麻其實半宿都沒睡,他和衣躺在床上一直在等。
午夜過了,等到淩葉羽的喊聲,他慢條斯理的坐起來,先點了一鍋煙,凝神聽外麵的喧鬨。
外頭的機槍有節奏的開始射擊了,張二麻臉上浮起一陣輕笑:“這淩葉羽還真把那個砍柴的練出來了?”
他和淩葉羽商量的時候,倒不擔心打不開大門,他們擔心的時,關驢蛋和陳秀靈沒法牽製住那些家丁。
牆頭上的槍聲淩亂,稀稀落落的也陸續響起來,院子裡一片嘈雜,直到施教頭的聲響蓋了過去。
這一鍋土煙也抽完了,張二麻把腳套進鞋子裡,抬起鞋底,把煙灰磕掉,信手把煙杆插到了腰帶上,又翻了翻放在枕頭邊的布包,從裡麵拿出兩把短刀。
推開廂房門,院子裡一團混亂。
幾個家丁抬出一麵大鐵鍋,淋上油點燃,熊熊大火把整個院子都照亮了。
在施教頭的呼喝中,一隊家丁拿著火把,跑到大鐵鍋邊把火把點燃。
另一頭,又有一隊家丁匆匆跑到牆角下,豎起早已準備好的竹梯,把梯子靠到了牆頭上。
牆頭上大約每隔四五米,都有兩個凹槽,原本張二麻還以為是牆頭的導水槽,如今才知道,這是卡著梯子上頭,穩住梯子用的。
接著另一隊家丁提著槍踩上了竹梯,搖搖晃晃的站在了牆頭上,舉著槍朝外麵瞄去。
夜色陰沉,他們又沒有探照燈,牆頭上的家丁把眼珠子瞪得滾圓,也僅能勉強看清石橋對麵的情況。
石橋上,一個火把插在欄杆上,還在熊熊燃燒著,火光照亮了橋麵,可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影。
剛才碉樓裡稀稀落落響起了幾槍後,淩葉羽把火把一插,身影就隱沒到了黑夜之中。
關驢蛋這次倒沒有掉鏈子,謹記淩葉羽交代的,用短長短的節奏,在山坡上打出了第一組子彈後,扛起歪把子又跑了。
“在哪裡?在哪裡?”
剛爬上梯子的家丁,恨不得把腦袋抻到牆頭外麵去,可戰鬥卻突然停止了。
這會那些點燃了火把的家丁,才急急忙忙爬到了碉樓上,把火把插進碉樓頂上特製的插槽裡。
圍繞了高牆一圈的碉樓,火把紛紛亮起,一下子把周邊都照亮了許多。
在施教頭的呼喝指揮中,家丁們都各自頂到了預定的崗位上去,穩住了陣腳。
“這施教頭懂得帶兵……卻也不多……”
掃了一眼亂糟糟的院子,還有那些爬山牆頭的家丁們,張二麻嘴角“呲”了一聲,暗暗說道。
雖說有高牆的保護,家丁們不需要大範圍的移動,但施教頭的牆頭大法,卻是完全把所有人定死在固定位置上了。
圍滿牆頭的火把,雖然能給家丁們擴大一些視野,可實則把他們的身影都印襯在了火光之中。
一個完全沒法機動的戰士,是幾乎沒有戰鬥力的。
若是自個來當這個教頭,張二麻會在牆後麵建一排棧道,讓家丁們能在牆頭自由移動,最起碼不會杵著當靶子!
淩葉羽可以利用黑夜在外圍不斷的機動,從容的尋找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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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槍法不算太差,打幾個立在牆頭上的固定靶不算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