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把子終於開火了。
分隊長心頭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緊鎖著眉頭,看著子彈射過去的方向,卻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對麵到底有多少人。
從這麼細碎的射擊來看,對麵應該人數很少,不會是成隊的敵人。
但這麼細碎的射擊,卻做到了彈無虛發,這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麵對的應該是一個或者幾個精銳,並且是配合的非常默契的精銳。
“遊擊隊?!”
分隊長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可這裡是瓜島,一個雞不下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原住民加起來都不足300的破島,哪來的遊擊隊?!
難道是那些逃走的朝鮮勞工在襲擊他?
分隊長的腦子快速的轉動著,可快要燒乾了都沒搞明白,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
“讓二分隊趕緊跟上……誰去找一下中尉,告訴他這裡需要他!”
分隊長認為自己已經沒法處理現在的情況了,急忙叫喊著。
如果另一個分隊從北邊包抄到位,如果中尉親臨前線指揮,或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有人應了一聲,趕緊有離開了陣線去找人。
前麵的傷員還在哀嚎著,祈求分隊長趕緊派人去救他一命。
淩葉羽打算圍點打援,這一槍並沒有要他的命,而是瞄準了他的肚子。
子彈穿透了他的肚子,又從後腰射穿了出去,擊穿了他的胃和腸道,胃溶物和腸液此刻充滿了他的腹腔,他的傷口都泡在血水,胃溶物和腸液混合的液體裡。
這種液體會劇烈的刺激傷口,劇痛一陣一陣的襲擊著傷員,他隻能捂著傷口求救。
“快去一個人救他!”
分隊長看到還沒有人去救傷員,氣惱的大叫起來。
“曹長,可是……我們不知道敵人在哪裡啊!”
一個步兵回過頭,向分隊長提出了很現實的質疑!
這是一個要命的問題!
至今為止,他們沒看到任何敵人的身影。
他們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也不知道又多少人,但他們知道,在零星的槍聲中,他們已經倒下了4個人了!
現在誰靠前,誰就可能是下一個送命的!雖然剛才大家口號喊得很響,但真的要他們去靖國神社給天皇儘忠,此刻誰也不願意了。
“八嘎!”
分隊長有些無奈。
但轉頭一看,卻又冷靜了下來。
那個小日本說得沒錯,再這麼打下去,自己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但他總得做點什麼,以維護自己的權威!
“機槍,不要停下,擲彈筒呢,你們在乾什麼!”
他又叫嚷起來。
現在唯有不停頓的槍聲能讓他安心一些。
可那挺歪把子機槍,剛打了一小會就悄無聲息了。
分隊長氣惱的叫喊著,讓機槍趕緊開火。
彈藥手此刻正用力的扯動著槍栓!
機槍手死的時候,把機槍拋了出去,還倒扣在了沙地之中。
這挺破槍本來供彈就有問題,為了解決供彈不暢的問題,設計師很天才的設計了一個油壺,還要副射手給子彈上塗油潤滑,以此來解決卡彈和拋殼的問題。
但這裡是濕熱的海島,他們麵臨的不光是塵土,還有粗糲的沙子!
於是這天才的設計變成了愚不可及的槽點!
塗了油的子彈更容易沾染上塵土,於是卡彈的問題更嚴重了。
更何況,這裡是沙地,那些堅硬粗糲的沙子在機槍倒扣的時候,不光汙染了彈鬥,還連帶槍機,槍栓也汙染了!
這些砂礫混合了油之後,沾在槍機,彈鬥裡,隨著射擊又被帶到了槍裡的其他運動部位,於是在發射了六七發子彈之後,這挺歪把子就停擺了!
聽到分隊長的催促,彈藥手急忙用儘了吃奶的力氣,扯開了槍栓,把一發發射後沒拋殼的子彈殼扯了出來。
然後槍機就尷尬的停在了後方的位置,沒有複位!
不得已,他又隻好手動把槍機推了回去。
然後把歪在一邊的槍托重新抵在了肩窩裡,扣動了扳機。
“突!”
槍口震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
這挺歪把子機槍在發射了一發子彈之後,又卡住了!
不得已,彈藥手隻好又把眼睛從準星上挪開,伸手去扯槍栓。
手動把槍機再次推了回去,機槍打了兩發然後又卡住了!
脾氣再好的人,在戰鬥中碰到這種情況,也不得不用最粗鄙的言語問候設計師的祖宗十八代!
“南部麟次郎!你是你母親和豬雜交出來的蠢貨麼,這是什麼混蛋東西!”
狂怒的彈藥手隻能叫罵著,硬生生的又扯出了一枚被卡住的彈殼,把一挺機槍活生生打成了手動的三八大蓋!
如果詛咒能殺人的話,設計師南部麟次郎和他們祖宗十八代,此刻應該早就死了千百萬次了!
但戰場上的小日本除了咒罵之外,還得自己想辦法排除障礙。
現在唯一的排除障礙的方法就是把這挺歪把子拆開,把裡麵的沙粒全部清洗一遍!
但這在戰鬥中顯然不可能!
於是這個彈藥手,隻能一邊咒罵著,一邊接受了他要打一挺栓動機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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