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你給我閉嘴！”老頭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忍著一巴掌拍死這貨的衝動，指著門外，“行了，你可以走了。”
徐石頭錢都花了，怎麼可能被一句話就打發走，他對魏三道：“回去說一聲，就說我要給師傅儘孝三天，有什麼事讓小黃毛或者莉莉安幫著安排一下。”
“好的，老大！”魏三拔腿就跑，出了早餐店才喊道：“三天後，兄弟們會帶著家夥來接你的。”
這話的威脅意味十足，果然是有什麼樣的老大，就有什麼樣的小弟，老頭歎了口氣，看著笑嗬嗬的徐石頭，“小子，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學功夫，那就和我回武館吧！”
“好的，師傅！”徐石頭答應一聲，站到老頭身後，又露出了乖巧無比的樣子。
老頭要走，老板娘拿著收拾起來的一把錢攔住了他，“鄭大爺，你和這位小兄弟就彆鬨了，錢還是拿回去吧！”
老頭擺擺手，“算借你們的，等孩子病好了，賺了錢再還給他就是了。”
老板娘搖頭，把錢往老頭手裡塞，“鄭大爺，我們已經想到辦法了，這錢我們不能要。”
老板跟著點頭，指手畫腳，阿巴阿巴的，原來是個啞巴。
徐石頭不耐煩道：“我師傅說讓你們拿著，就拿著，磨磨唧唧的，再擱這耽誤我學麵目全非腳的時間，小心我給你們的豆腐腦裡下瀉藥。”
三人都沒搭理他，老頭把錢壓在老板娘的手裡，“你們能有什麼辦法，借高利貸麼，那可是無底洞，劃不來的。”
“可是……”老板娘看向徐石頭。
老頭笑著點點頭，“沒什麼可是的，我和這小子在國內的時候就認識了，比和你們認識的時間還早呢。”
老板娘想了一下，也就不再堅持，“那，那我寫個借條吧，不過用不了這麼多，手術費有一百塊就就夠了。”
徐石頭這一把錢有三四百，他可是很有誠意的。
老頭擺擺手，“寫借條可以，錢你就都留下，多備點錢總是有好處的，剩下的錢留著，過後你們在攢一些，可以把店麵盤下來，省的給彆人交租金。”
徐石頭再次插話道：“費那事乾嘛，借條不用寫了，以後我師傅來你這吃飯不收錢就是了，就當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
“我看可以，就這樣吧！”老頭的聲音裡透著些讚許。
老板娘不同意，“不行，不行，還是寫借條吧，鄭大爺也吃不了多少，以後我們肯定不收錢的。”
“我師傅吃不了多少不是還有我麼，這位大嫂，我求你讓開路行不，我們這有急事呢。”
老板娘還想再說些什麼，老頭輕輕一推，她就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徐石頭清晰的聽到了，那凳子發出了輕微的哢嚓聲，他跟在老頭身後，路過老板的時候，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師徒兩個出了早餐店，也不理會身後老板娘感謝的話語，向著唐人街裡走了一段距離後，老頭說道：“其實我吃不慣你們北方食物的，尤其是早餐，這家的老板以前不是啞巴，聽和他們一家同來這邊的人說，在老家的時候，這人因為不肯喊皇軍，舌頭被小鬼子給割了。”
徐石頭抓抓頭發，“師傅，你確定他們說的是真話？”
老頭淡淡的道：“真的假的又怎麼樣，總之這一家的人品還不錯就是了。”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輩武人行事，但求無愧於心，何必計較那麼多！”
“師傅真高人！”徐石頭恭維了一句，嘿嘿笑著問道：“師傅，你真的叫鄭斌？”
“我真名叫鄭文，你小子叫什麼？怎麼也來這老外的地盤了？”
“我叫徐小五，在上海被小鬼子發現了身份，你知道的，就我乾的事，要是不跑這麼遠，安全上沒有保證。”
兩人說著話，進到了‘鄭家武館’，一個中年人正帶著十幾個人在紮馬步，見到老頭忙喊道：“爹，你回來了！”
老頭點點頭，穿過人群向著大廳的後門走去，嘴裡說道：“這個小子是我收的關門弟子，以後你們師兄弟多親近親近，他要在這住三天。”
徐石頭趕忙衝中年人露出個笑容，乖巧的喊道：“師兄好！”
“哦！好!好!”中年人愣愣的點頭答應著，心裡卻奇怪的很，老頭子今天吃錯藥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收徒弟了？
不光他奇怪，那十幾個紮馬步的也都站直了身體，互相用眼神交流著，詫異之情，溢於言表。
兩人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徑自從後門出去，進到了天井裡，身後傳來了中年人和嗬斥聲，“都乾什麼呢，這才多大一會兒，趕緊接著紮馬步。”
徐石頭打量著這裡的環境，天井很大，左右廂房，後罩房，看樣子是比照北方的四合院建造的。
“師傅，你怎麼也來這邊了，那個胖丫頭呢？”
師徒倆坐在一角的石桌旁，繼續在街上的話題。
“被我孫子帶過來的，他們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香港，胖丫頭死了。”老頭聲音有點傷感，“算上你和我兒子，我一共有四個徒弟，胖丫頭是我大徒弟的閨女，他娘死的早，他爹是個海軍少校，開著一艘破船沉江了，胖丫頭是被小鬼子亂槍打死的；二徒弟叫李大海，給一個姓黃的將軍做貼身警衛，沒有老婆孩子，這棟宅子就是他出錢建的；外麵那個是你三師兄，我兒子鄭山，他有一兒一女，老婆死了，女兒已經嫁人，婆家在廣州，兒子未婚妻死了以後，就不想娶媳婦了，今天你就能見到他，正好還有事情要你幫忙。”
“哦！”徐石頭答應一聲，也沒問要幫什麼忙。
對於胖丫頭死了，他多少有點觸動，兩人畢竟認識，雖然不熟，但現在也算是名義上的師侄女了，以後可以多弄死幾個小鬼子給她當祭品。
倒是那個二師兄，他很有興趣，想想看，一個能給將軍做貼身警衛的人，要是成了自己的保鏢，嘿嘿，想想都牛逼，“師傅，二師兄年紀應該不小了吧，要不叫回來給他娶個媳婦，免得斷了香火。”
“回來？”老頭歎了口氣，“你以為這修宅子的錢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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