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萬萬不可!”
容嬤嬤急了,顧不得尊卑,上前一步勸道:“這清風明月是為您培養的貼身暗士,耗費了多少心血精力,那謝寧是何人,如何配得上您賜下如此重禮?”
“更何況,殿下您身邊正是用人之際,怎能將最得力的護衛拱手送人?”
在容嬤嬤看來,李慶寧此舉有些荒唐。
這兩名死士忠心耿耿,隻認公主一人為主,是日後安身立命的巨大保障。
如今送給一個外人,若是傳出去,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風波,旁人會如何非議?
李慶寧靜靜地聽著,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她轉頭,看向容嬤嬤,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裡,第一次透出一種近乎偏執的銳利光芒。
“容嬤嬤。”
她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他能救我。”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如同一道驚雷,在容嬤嬤耳邊炸響。
容嬤嬤心中所有的不解、疑惑、擔憂,在這一刻儘數消散。
她深深地低下頭,再無半句勸阻之言,隻剩下了全然的恭敬與服從。
“是,老奴明白了。”
“嗯。”李慶寧點了點頭,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去的時候,仔細些。定遠侯府如今是何光景,謝寧在府中的境遇如何,事無巨細,都需探查清楚,回來報我。”
“是,殿下。”
容嬤嬤恭聲領命。
另一邊,定遠侯府中。
賈一博看著被林大夫包紮得像個粽子,依舊昏迷不醒的賈輝祖,心中的怒火與怨毒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傻子?
他最引以為傲,寄予厚望的兒子,未來要承襲他定遠侯爵位的兒子,竟然可能變成一個傻子?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逆子,謝寧!
他想不通,那個廢物一樣的賤種,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邪門,他到底用了什麼妖法?
不行,此子絕不能再留!
留他在府中,就是留下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禍根。
賈一博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長公主那邊雖然是個麻煩,但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隻要謝寧不在他定遠侯府出事,長公主也怪不到他頭上來。
最好的去處,自然是靖王府。
那個豚豚郡主李如詩,不是對這逆子情有獨鐘麼?正好,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靖王府去頭疼。
隻要謝寧入了贅,成了郡馬,那便和定遠侯府再無瓜葛。
到時候,是死是活,是瘋是傻,都與他賈一博無關。
況且,以李如詩的脾性和靖王府的手段,謝寧落到他們手裡,下場恐怕比死還難受。
想到這裡,賈一博心中那股憋屈的怒火總算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他陰沉著臉,喚來一個心腹家丁,壓低聲音吩咐道:“你立刻備一份厚禮,親自去一趟靖王府,就說世子謝寧思念郡主,茶飯不思。”
“先前衝撞長公主車駕,實乃情急之下的無心之失。還請王府看在他一片癡心的份上,早日派人前來,將他接入府中,完成婚事。”
他相信,以李如詩那蠻橫的性子,聽到這話,必定會立刻派人來搶人。
“是,侯爺,小的這就去辦。”
家丁領命,匆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