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從謝寧說出霽月那個名字開始,自己就已經沒有了任何跟他談條件的資格。
主動權,已經完全掌握在了這個年輕人的手裡。
“你想談什麼?”
他沙啞地開口。
“很簡單。”
謝寧的臉上,重新露出了那種雲淡風輕的笑容。
“我要你,真心實意地配合我。”
“配合你什麼?”
“配合我演一場戲。”謝寧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一場,演給燕國那些,不希望你回去的人看的大戲。”
衛通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雖然不問世事多年,但對於燕國朝堂上那些勾心鬥角,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不希望他回去。
因為他的存在會威脅到很多人的利益。
“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需要你在接下來的路上,繼續扮演一個桀驁不馴,一心求死的囚犯。甚至,在必要的時候,製造一些麻煩,比如,嘗試逃跑。”
謝寧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逃跑?”衛通有些不解。
“沒錯。”謝寧點了點頭。
“你越是想逃,就越能證明,你不願意跟我們合作。這樣,才能讓燕國那些人放鬆警惕,也才能讓我們的計劃順利進行。”
衛通看著謝寧,沉默了許久。
他雖然不知道謝寧的具體計劃是什麼。
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所圖甚大。
他布的這個局,恐怕不僅僅是針對燕國的那些大臣那麼簡單。
不過,這些都跟他沒關係了。
他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霽月。
隻要能讓霽月安息,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我還有兩個要求。”
“你說。”
“第一,不要對付燕國皇室。”
“我答應你。”
謝寧點了點頭,這算不上是什麼要求,燕國和齊國雖說對立,卻並非敵對,彼此間也有貿易往來。
隻是礙於前朝的一些舊怨,才讓關係稍稍的有些僵硬。
不過,隨著時間的持續,兩國的關係還是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緩和。
“另一個呢。”
謝寧沉聲開口。
“我要你,每隔三天,就讓我跟霽月,說上一炷香的話。”
衛通的眼神裡充滿了懇求。
謝寧看著他,沉吟了片刻。
“一炷香太長,對她消耗太大。最多,半炷香。而且,不是每隔三天,而是要看時機。你放心,隻要你配合我,我保證,在抵達燕國之前,至少還能讓你們,再見三次。”
“好!”
衛通沒有再討價還價。
能再見三次,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多謝。”
他對著謝寧,突然坐回了地上。
“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若是你敢耍什麼花樣,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
謝寧的聲音很輕,但聽在衛通的耳朵裡,卻比任何威脅都要可怕。
“我明白。”
衛通重重地點了點頭。
謝寧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