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從現在開始,你還是那個一心求死的囚犯。”
謝寧話音未落,隻聽“嘩啦”一聲,衛通自己又將那沉重的鎖鏈拷在了手腕和腳腕上,而後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謝寧笑了笑,轉身走出了十丈之外。
紅鯉和蒙山,立刻迎了上來。
“伯爺,您沒事吧?”
蒙山的臉上,滿是擔憂。
剛才裡麵那動靜,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沒事。”
謝寧擺了擺手。
“從今天起,加強對衛通的看管。給他送的飯菜,減半。若是他敢反抗,或者不吃,就直接餓著他。”
“是!”
蒙山雖然不解,但還是大聲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對付這種窮凶極惡之徒,就該用這種狠手段。
隻有紅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囚車的方向,又看了看謝寧,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車隊繼續不緊不慢地向著燕國邊境行進。
一切,似乎都恢複了平靜。
但隊伍裡的氣氛,卻變得有些古怪。
尤其是負責看守衛通的神策軍士兵,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那個凶神惡煞的衛通,就變得異常安分。
不,應該說是異常的不配合。
每天送去的飯菜,他一口不吃,全都打翻在地。
有時候,甚至會對著看守的士兵破口大罵,言語極儘羞辱。
有好幾次,他還故意撞擊囚車的欄杆,弄出巨大的聲響,一副想要越獄的架勢。
這可把蒙山給氣得不輕。
要不是謝寧攔著,他早就衝上去,用鞭子狠狠地抽那家夥一頓了。
“伯爺,這家夥,就是欠收拾!”
蒙山憤憤不平地對謝寧說道。
“您就讓我去教訓教訓他,保證讓他服服帖帖的!”
謝寧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不用管他,他想鬨,就讓他鬨,鬨得越凶越好。我倒要看看,他能鬨出什麼花樣來。”
蒙山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謝寧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而這一切,自然也通過某些特殊的渠道,一字不漏地,傳回了建安城。
相國府。
宇文太極聽著手下密探的彙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好,好啊!這個衛通,果然是個桀驁不馴的莽夫!謝寧那小子想收服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宇文月也在一旁附和道。
“爹,看來我們之前是高估那謝寧了。他還真以為,靠著幾首歪詩,就能讓所有人都對他俯首稱臣?”
“這衛通,可不是那些沒腦子的文人騷客。他越是鬨,謝寧這一路上就越是不得安寧。等到了燕國,交接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出什麼亂子。”
“到時候,我看他怎麼跟陛下交代!”
宇文太極捋了捋胡須,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光是這樣,還不夠。傳我的命令下去,讓我們的人,也該動一動了。給謝寧的這趟差事,再添一把火!”
“是,相國大人!”
密探躬身領命,悄然退下。
……
與此同時。
謝寧的隊伍行至一處名為落鳳坡的地方,停了下來。
此地地勢平坦,視野開闊,倒不是什麼險要之地。
隻是,天色漸晚,不宜再繼續趕路。
兵士們開始安營紮寨,一切都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