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
半晌後,戴宗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下屬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戴宗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樣也好。”
他走到地圖前,目光落在了雲州城的位置上。
“既然衛通大人失蹤了,那大齊的正使謝寧,就算是沒能完成交易的條件。”
“不管劫走衛通的是誰,這個責任,都必須由他謝寧來承擔!”
“傳我的命令給雲州的蕭遠山。讓他準備好,給我們的靖安伯,送上一份大禮。”
戴宗的眼中閃爍著精光。
“告訴他到時候客氣一點,彆失了我燕國的風度。但是,態度要強硬!一句話,見不到衛通大人,雲州的城門,他謝寧連門縫都彆想看見!”
“我倒要看看,這位名滿天下的大齊詩仙,到了我燕國的地盤上,沒了人質在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這個理由,正好用上了!
與燕國朝堂的緊張氣氛截然不同,大齊使團的行進隊伍裡,彌漫著一種古怪的壓抑。
三千神策軍將士,一個個麵色凝重,沉默不語。
押送的囚車空了。
那可是燕國用來交換兩座城池的重要人質!
就這麼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
這要是傳回建安,傳到陛下的耳朵裡,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輕則革職查辦,重則......掉腦袋都有可能。
一想到這裡,眾人的心就沉到了穀底,連走路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了大半。
然而,就在這愁雲慘淡的氛圍中,卻有一個人格格不入。
他們的主心骨,靖安伯謝寧,此刻正騎在一匹神駿的白馬上,悠哉悠哉地晃蕩著。
他臉上非但沒有半點憂愁,反而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甚至,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那調子輕快又古怪,聽得周圍的親兵們麵麵相覷,滿頭霧水。
“哎,你聽見沒?伯爺在唱歌?”
“聽見了......這調子,咋從來沒聽過?”
“不是,現在是唱歌的時候嗎?衛通那煞星都丟了,伯爺怎麼一點都不急啊?”
“誰知道呢,伯爺的心思,你彆猜。”
“可我這心裡,怎麼就這麼慌呢......”
士兵們在後麵小聲地議論著,一個個愁眉苦臉。
統領蒙山,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當然,他是裝出來的。
他催馬上前,湊到謝寧身邊,壓低了聲音,滿臉焦急地道:“伯爺,我的親伯爺!咱們就這麼......這麼大搖大擺地往雲州去?”
“那衛通丟了,咱們到了雲州,拿什麼跟人家交代啊?”
謝寧瞥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