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著失魂落魄的宇文月,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大人。”
他走到宇文月身邊,壓低了聲音。
“事到如今,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宇文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
蒙山故作沉吟,臉上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大人,我們明天,就去雲州城下!”
“去?我們去乾什麼?我們沒有衛通!”
宇文月不解地看著他。
“我們是沒有衛通。”
蒙山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
“但我們有三千神策軍的軍威!有大齊的國威!我們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等死!我們必須去!就算沒有衛通,我們也要去城下,跟他們理論!讓他們知道,我大齊,不是好欺負的!”
他這番話說得是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宇文月被他這股氣勢感染,腦子一熱,也站了起來。
“對!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去!明天一早,全軍開拔!本官要親自去問問那蕭遠山,他到底想乾什麼!”
他被蒙山三言兩語,就給忽悠瘸了。
他完全沒想過,沒有籌碼的談判,那不叫談判,那叫送上門去挨打。
他隻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斃。
他要主動出擊!
看著重新“振作”起來的宇文月,蒙山低下頭,嘴角勾起了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弧度。
伯爺啊伯爺,您這招,可真是絕了。
第二天一大早。
天剛蒙蒙亮,大齊使團的三千神策軍,便全軍集結,浩浩蕩蕩地朝著十裡外的雲州城開拔。
這番動靜,自然是瞞不過雲州城裡的眼線。
等他們抵達雲州城下時,高大的城牆上,早已站滿了嚴陣以待的燕國士兵,一個個張弓搭箭,如臨大敵。
雲州守將蕭遠山,一身戎裝,按著腰間的佩刀,站在城樓的正中央,居高臨下地看著城下的齊軍。
宇文月騎著高頭大馬,在蒙山等一眾將領的簇擁下,來到陣前。
他抬頭看著城樓上的蕭遠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顯得有底氣一些。
“本官乃大齊副使宇文月!奉我大齊皇帝陛下之命,前來與貴國交接雲州!”
“雲州守將蕭遠山,還不速速打開城門,恭迎本官入城!”
他想先聲奪人,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然而,蕭遠山聽了他的話,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宇文副使?好大的官威啊!”
蕭遠山笑夠了,才懶洋洋地開口。
“本將昨天說的話,想必宇文副使是沒聽清楚?我說了,要見衛通大人!人呢?我怎麼沒看見?”
他伸長了脖子,裝模作樣地在齊軍的隊列裡掃視了一圈。
“哎呀,真是奇怪,怎麼就沒看到衛通大人呢?難不成,是你們大齊的使團,把他給弄丟了?”
城牆上的燕國士兵們,也跟著哄堂大笑起來。
那笑聲,像是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宇文月的臉上。
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握著韁繩的手,青筋都爆了起來。
“蕭遠山,你休要猖狂!”
他色厲內荏地吼道。
“衛通大人乃是被奸人所害,意外失蹤!我大齊也是受害者,我們正在全力搜尋,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何居心!”
“我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