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冷笑一聲。
“我隻知道,人,是在你們的地盤上,從你們的手裡丟的!你們連一個人都看不住,還有什麼資格來接管我大燕的城池?
“我看,你們根本就是監守自盜,故意藏起了衛通大人,想找借口,白占我雲州城吧!”
這盆臟水,潑得又狠又準。
“你……你血口噴人!”
宇文月氣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他最擅長的就是唇槍舌戰,可現在,在絕對的實力和無賴的邏輯麵前,他所有的才學和口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因為他沒理。
他沒有衛通這個最重要的籌碼。
“我血口噴人?”
蕭遠山攤了攤手。
“那好辦啊,你把衛通大人交出來,不就證明你的清白了?”
“我……”
宇文月徹底啞火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站在舞台中央,接受著所有人的嘲笑和鄙夷。
他身後的三千神策軍將士,也都低著頭,沉默不語。
他們是精銳,是百戰之師。
可現在,卻連城門都進不去,隻能在這裡,跟著主帥一起受辱。
一股憋屈的怒火,在每個士兵的心裡燃燒。
“沒話說了?”
蕭遠山臉上的嘲諷,更濃了。
“既然交不出人,那就彆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送客!”
他大手一揮,轉身就要走下城樓,連多看他們一眼都懶得看。
這無視,是比羞辱更傷人的利刃。
宇文月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昏過去。
大齊的臉,今天算是被他給丟儘了。
就這樣,大齊使團又灰溜溜地回到了營地。
整個營地,都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士兵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一言不發,但每個人臉上的屈辱和憤怒,都清晰可見。
帥帳內。
宇文月像是一灘爛泥,癱坐在主位上,雙眼無神,麵如死灰。
今天在城樓下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噩夢,在他腦海裡反複播放。
蕭遠山那嘲諷的笑聲,燕國士兵的哄笑,雲州百姓那看熱鬨的眼神……
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刀子,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割著。
他不僅沒能完成任務,搶到功勞,反而讓整個大齊使團,成了天下的笑柄。
他已經可以想象,等他回到建安,等待他的,將會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就在這時,蒙山一臉悲憤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宇文月,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然後,他走到了帳中的兵器架旁。
“噌”的一聲。
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那雪亮的刀鋒,在帳內昏暗的光線下,閃著森然的寒光。
帳內的幾名將領,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