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甕城?將軍,那可是青州的地界啊!”
“是啊,李甾將軍跟咱們也算素有交情,這麼做,是不是有點……”
“住口!”陳兵厲聲喝道,“婦人之仁!如今是什麼時候了?是咱們你死我活的時候!什麼交情?在身家性命麵前,交情算個屁!”
“我告訴你們!”陳兵的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甾那個人,我比你們都了解!他就是個軟骨頭!隻要我們以雷霆之勢拿下甕城,斷了他的臂膀,他非但不敢跟我們拚命,反而會乖乖地派人來跟我們求和!”
“到時候,我們就能逼著他,跟我們站在一起!青朔兩州,合兵一處!到那時,我們還用怕他霽洪那個小崽子嗎?”
陳兵的這番話,說得眾將領是熱血沸騰。
這個計劃,聽起來,確實比去攻打雲州那個陷阱,要靠譜得多。
“將軍英明!”
“沒錯!就這麼乾!”
“我們都聽將軍的!”
看著被自己成功煽動起來的眾人,陳兵的心裡,充滿了豪情壯誌。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坐擁兩州之地,手握數十萬大軍,與燕京分庭抗禮的壯觀景象。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陳兵大手一揮,“傳我將令!今夜三更,全軍飽餐一頓!四更時分,大軍秘密出城,奔襲甕城!記住,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是!”
眾將領齊聲領命,眼中都燃燒著對戰爭和功勞的渴望。
一場足以改變燕國北方格局的突襲,就在這個深夜,悄然拉開了序幕。
為了掩人耳目,陳兵特意留下了一支數千人的疑兵,在朔州城頭,虛張聲勢,日夜操練,做出了一副要與雲州決一死戰的架勢。
而他自己,則親率三萬主力精銳,如同黑夜中的一道洪流,悄無聲息地,朝著甕城的方向,席卷而去。
他相信,等謝寧和霽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早已將甕城,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到時候,棋局的主動權,就將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他陳兵,將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而是執棋的棋手!
想到這裡,騎在馬上的陳兵,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張狂,且得意。
雲州,伯爵府。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裡,雲州城表麵上風平浪靜,甚至比以往還要熱鬨幾分。
因為,靖安伯府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慶祝雲州重獲新生,宴請全城的商賈名流。
這個消息一傳出,整個雲州城都沸騰了。
能被靖安伯邀請,這可是天大的麵子。一時間,伯爵府的門檻,都快被那些前來送禮道賀的人給踏破了。
而作為誘餌的霽洪,這幾天也確實是玩得不亦樂乎。
那副悠閒自得的樣子,看得跟在他身後的張洪海和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位爺,心可真大啊!
外麵朔州那邊,陳兵都快反了,您還有心情在這遊山玩水?
可他們也不敢多問,隻能每天提心吊膽地,派重兵把霽洪保護得裡三層外三層,生怕他掉一根頭發。
伯爵府的書房裡。
謝寧正悠閒地跟衛通下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