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入城直到府衙前,郭將軍、陳初平翻身下馬,府尹岑孝傑、督府參軍安子言立刻上前,恭迎二位到來。四人省去寒暄,直入正題後,紛紛麵向安子言道:“安大人有何安排,我等即刻照辦!”
“還請郭將軍即刻派兵將海商“宋、陸、汪、陳等諸府即刻包圍,嚴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某得到線報,此刻幾家家主已奔赴徐府,我們即刻前往,將之一網打儘,全部緝拿入獄,連夜嚴加審問!”
“善!”幾人答道。隨之,郭將軍分兵五路,分彆在衙門捕快協助下,將幾家團團圍住。四人來到徐府門前,羅捕頭見之,即刻小跑過來,躬身施禮道:“小人羅勇毅拜見諸位大人!卑職探知,此前宋、陸、汪、陳幾家家主分彆入內,至今尚未出府,此外府中側門、後門皆有兄弟們盯著,至今無任何動靜。”聞言,幾人放心不少,郭將軍即刻命令眾將士在府衙捕頭協助下,破門而入,直抵後院。
此時府內眾人得知官軍入府,頓時混亂一片。有機靈者急赴老爺書房,大喊:“官軍入府!”幾人聞言,自知不妙,不由神色焦急慌亂,色厲內荏道:“徐富海,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有官軍入府?”
徐富海惶恐:“幾位家主海涵,某也不知為何如此啊?”
“可有安全逃脫之法?”宋子卿問道,
此時已能聽見門外官軍搜捕的叫喊聲,徐富海麵色更加難看,轉而望向屏風,一個聲音道:“你們打開密道走吧!”
“那公子您呢?”
“我自有脫離之法,爾等不必理會,快去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徐富海恍若大赦,即刻帶領眾人打開書房最裡麵書櫃,沒想到其後竟是一道暗門,待眾人依次進入,徐富海又自裡麵將書櫃回歸原位,不消片刻,之前高朋滿座的書房此時已空空如也。徐富海取來旁邊壁龕上的油燈,用火折子點燃,而後帶著大家來到地下密道,隱隱約約走了上百米,而後向上來到一戶家宅之內。眾人疑惑,徐富海解釋道:“此是大人多年前所留,沒想到還有用上的一天,諸位是繼續待在這裡,還是就此離開,各自斟酌吧!不過外麵想必此時皆是搜尋你我的官軍,奉勸各位還是待在這裡好一些。我要去休息了,恕不奉陪!”隨後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眾人不明情況,亦不敢擅自離開,恐遭了官軍埋伏,便同徐富海一樣,各自找間房間休息。此時徐府內,早已是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但任憑官兵怎麼搜捕、如何盤查審問,隻是得知一眾人等此前身在書房,其他無任何所得。安子言命家仆引路,眾人來到書房,雖然已被翻得淩亂不堪,但確是無任何藏人痕跡,那好幾個人大活人又會藏到哪裡去呢?
一向嚴謹的羅捕頭依舊不死心,帶著羅子義在房間裡來回探查,由於已經搜過一次,現場腳印混雜,痕跡模糊,實難辨認。突然羅子義停在一個半側靠牆的書櫃前,仔細盯著地上的腳印,他感到十分奇怪,有些是連貫有序的,而有些到此似乎就尋不到下文,即刻大喊:“父親,這裡好奇怪,您過來瞧瞧!”聞言,羅捕頭立即來此,眾人好奇亦跟著走到近前。羅捕頭看著地上痕跡,斷定這書櫃定有文章,雙手抱住書櫃,試圖搬離,然而並不能動,繼而打開書櫃,裡麵卻無異樣,準備關門放棄之際,瞥見書櫃下方灰塵似有滑動痕跡,伸手推已無用,轉而左右拉去,不料裡麵書架競向左側滑去,露出一條幽深的密道來,眾人見之大喜,羅捕頭立刻讓人拿來火把,率先入內探查,待無危險後,一隊捕快及士兵跟隨初平、子言相繼進入,然而行走近百米之時,卻遇阻礙,不能寸進,子言上前探查,前麵竟有巨石封路,難怪眾人踟躕不前!不由咒罵道:“這群狡猾的狐狸!”
眾人一時奈何不得,唯恐時間一久,嫌犯遠遁,真是兩難。就在眾人為難之際,明州捕快中走出一人對子言俯首拜道:“大人,某趙申言,添為明州府捕頭,某觀此密道潮濕,且多有滲水跡象,而明州地處南方沿海,水層淺薄且多雨,此密道經久未翻修,定不會多遠,以某推斷至多百八十步,然而我們至今連續行走不足百米,按照密道行走方位應是正東方向,我們或許可以出去,向東看看!”說完便低下頭來不再言語。
“安大人,趙捕頭聞聲辨位自有絕技,在下深為佩服,可以一試!”羅捕頭聞言諫言道,
“哦!那就有勞趙捕頭一顯身手!”子言拱手施禮道,
“大人所請,在下莫不敢辭,請大人及諸位同僚隨我來!”眾人跟在趙捕頭身後,走出密道,回到書房,而後沿著趙捕頭辨彆的方位不斷向前走,隻見他左尋右探,不斷搜索,一會兒穿過走廊,一會兒跨過門房,甚至搭梯翻牆來到外麵,左思右想,前後丈量,最終停在一戶宅院外牆前,說道:“大人,卑職所能,隻能隱約推斷嫌犯藏附近宅院內,至於具體哪裡,恕卑職無能為力!”趙捕頭施禮道,
子言看向初平,初平會意即刻下令將附近宅院一一包圍,片刻之後,四周民房儘數被圍的水泄不通。待郭將軍、岑府尹趕至,詢問詳情,子言如實以告,這下犯了難,此時時值夜晚,而且是正月裡的夜晚,天氣寒涼陰冷,眾人大多睡得死沉,若是一一清查,一來範圍太大,不免產生諸多不便;二來打草驚蛇,目標極有可能再次借機逃脫。岑府尹喚來趙捕頭,欲聽其解釋,分析、找出其藏身之處。趙捕頭如實相告,岑大人來到各家門前觀望一二後,最終停留在一座較為年久的宅院門前,對眾人說道:“來人,即刻搜查此戶,捉拿頑賊!”
趙捕頭、羅捕頭聞言,即刻帶領手下眾弟兄立即拍門喊人,然而久未回應,眾將士遂破門而入,直抵內院,逐一搜查。本以為安全無虞的幾人聽到門房來報“官軍喊門,欲破門而入!”頓時驚慌不已,來不及穿好衣服,裹著被褥便立刻逃遁,然而未曾想到此處亦被官軍早已團團圍住,飛鳥難渡。有的剛出側門,被官軍緝拿;有的藏身衣櫃,奈何太過匆忙,外露衣角,被擒拿而出;有的縱使藏身箱子,亦被官軍拖出;更可笑的徐富海竟然呼呼大睡,不知危險降臨,直到羅捕頭拍醒,方才懊悔不已,而後在官軍押解下,一起住進明州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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