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寒風呼嘯。地處大江出海口的瀛山島似乎剛經曆過一場慘烈大戰,一座木質碉堡內東桑賊寇首領和泉薩摩正光著一側身體接受醫師診治,從其傷口來看,顯然是利箭貫穿傷,冷厲蠻橫的麵容擰在一起,尤顯猙獰可憎,口中依舊喋喋不休,揚言誓要射箭之人死無藏身之地。原來這夥兒賊寇侵襲禾城之後,趙元初協同柳無鋒布陣設局,經過多番努力,終於將這股橫行無忌、為惡成性的賊寇自禾城、鬆江府一帶趕至瀛山島,又自瀛山島圍剿至而今的土匪窩中,但官軍幾次圍剿,皆無功而果。
在其身側不遠處的海盜頭子徐若海聞此起身,笑吟吟說道:“和泉首領何必如此,勝敗不過兵家常事!”
“哼!若不是徐桑你信息有誤,吾等怎會如此,左奔右突,而今更是深陷險地、損失慘重!不行,這次的收獲,我得再加兩成!”
“兩成?和泉首領你們太過分了,協議拿去六成,就按協議來!”
“徐桑!彆忘了,沒有我們,你們什麼也得不到!你若不同意,我們協議作廢,一拍兩散!”
“你!好啊你,真是,算了,至此一次,下不為例!
“呦西,徐桑大大滴!”
“哼!”而後徐若海憤然走出大廳,嘟囔道“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有你們好看的!”
營堡幾裡外周軍軍營內,將軍柳無鋒、趙元初巡視駐地、傷兵後來到中軍帳前,眺望遠方燈火。
“柳將軍,某剛收到消息,據此十裡外,發現疑似賊寇船隻正向瀛山島駛來,這些人極有可能要逃呀!這如何是好?”
“莫急!”二人進入軍帳,再次張開地圖,查看地勢、地形。
“來人,立刻帶老鄉過來!”不多久,在衛兵帶領下,一身著破爛衣衫的老農進入大帳,見到二位將軍即刻跪地叩頭。
趙將軍揮手示意:“老丈快快請起!老丈一直在島上生活,可熟悉賊寇老巢地理?”
“回將軍,小民識的!那賊寇盤踞之地,原是駐軍修建的營堡,隻是後來大軍潰退,被海盜占據,周圍地形想必兩位將軍也知道,但是在這後麵的蘆葦蕩裡,有一條通往大江的小河溝,賊寇到這裡後,將這條河溝挖深、挖寬,致使大船也可以駛入。”
“你如何得知的?”
“某當時也被擄去做工,後來趁著大風暴雨天氣,跑入蘆葦叢,後跳江逃跑的。因此知道這些事兒!兩位將軍,小民說的句句屬實啊!”
“嗯,好了你下去吧!”老丈被帶出去後,二人再次看向地圖,果然有一條小河溝,看來這些人的確妄圖利用大船直接入江,躲過大軍圍剿。可若強攻,必定損失慘重,若是不攻,就此讓賊寇逃離,再想剿滅他們,那是難上加難呀!最終二人商議後,毅然決定立刻出兵剿賊。
深夜之中,一支渾身武裝的隊伍靜悄悄摸黑前行,他們兵分兩路,一路由趙將軍領兵直達賊寇營堡前隱匿,直待信號發出,便負責迎麵佯攻;另一路則由柳無鋒率領,直抵營堡後門水道前,待仔細探查情況,做出總攻決斷後,自賊寇後方發起進攻。此時營堡上燃燒的火把、炭盆照亮整個營地,站崗的賊寇相互吹噓著,偶爾與巡邏的賊寇小隊胡侃幾句,卻被巡查的頭領發現一頓臭罵,縮著頭退回崗位後,營堡上頓時安靜許多。高高的了望塔上,崗哨見此情景,繼續選擇站好,一絲不苟盯著前方,試圖看出什麼,然而月黑風高,擦擦眼睛,依舊什麼也沒看到。瞧出營地防禦頗有模樣,趙將軍命令將士們繼續待在蘆葦叢中隱藏身影,莫要動作、莫要發出任何聲響,繼續等候命令!而在營寨後門不遠處得蘆葦叢中,柳將軍掏出懷中千裡鏡,拉開望向營寨碼頭位置,此時隻有一隊站崗的賊寇和徘徊的賊寇小頭目,並無其他異樣。收下千裡鏡,斥候跑來小聲彙報:“稟將軍,此條小河溝長約一裡,寬度六米左右,兩岸皆是成片乾枯的蘆葦。”
“哦!乾枯的蘆葦?一裡長!好,王校尉,你即刻帶領將士分散隱藏於蘆葦從中,將上風向蘆葦砍斷置於河邊,待賊寇退至中間時候即刻放火,我要燒死他!劉校尉,待賊寇船隻駛入後,你即刻帶人於下遊三百米處設障,我要他能進不能出!其餘人等繼續隱藏,隨時待命!”
半個時辰之後,一連十艘大船自眼前駛過,毫無疑問,這是賊寇的救援船隻,柳無鋒緊盯著一艘艘大船緩緩停靠碼頭,而後岸上營壘後門被打開,一箱箱、一包包、一捆捆各式各樣的物品被抬起運至船上,想來大抵都是殘殺大周百姓得來的帶血贓物,原來他們不是被圍堵至這裡的,而是蓄謀已久計劃跑到這裡的,將軍攥緊手中的千裡鏡,心中不由感到憤怒,當下決心定讓這些人有來無回。直到十艘船都裝上贓物,一隊隊賊寇方才開始分批登船,柳將軍見此依舊不為所動,而是讓人繼續堅守這裡,自己則帶著親衛來到下遊三百米處。此時劉校尉正帶領士兵奮力填充河道,由於四周皆是蘆葦叢,一無樹木二無石材,校尉隻得命眾將士將長槍齊齊插在河底,而後用蘆葦、泥土分層覆蓋,終於在賊寇抵達前將河溝堵死。
隨著一艘艘敵船停滯在此,柳將軍即刻發出信號,一時間上風向四處火起,且越演愈烈燃向敵船,將軍則帶領士兵立刻退至江口;營堡前趙將軍見此即刻下令攻堡,而敵寨空虛,趙將軍輕易破門而入,不消半刻占整個領賊寇營堡。反觀敵船賊寇見大火來襲,紛紛抓緊搖櫓、揚帆,試圖脫困,然而在為首兩艘船被連續撞擊後駛出後,後麵船隻首尾相連,緊挨一起實難起行,隨著大火襲來,高溫炙烤,船帆被一一燒著,進而整個船隻開始燃燒,難以忍受的賊寇紛紛跳船逃離,現場慌亂不堪,頓時死傷無數。
船上賊寇首領和泉薩摩、徐若海見此,睚眥欲裂,然而木已成舟,無可奈何,隻得加速逃離,漫天火焰炙烤,他們隻得藏入船艙。見火船駛來,正欲入江,兩邊無數勾爪拋向船身,將士們隨之開始攀爬上船,絞殺頑敵,在付出巨大犧牲後,終於將兩位賊寇首領成功梟首。
大火一直燃燒著,直到後半夜,二位將軍方才合兵一處,映著火光,看著各自臉上的煙灰,紛紛哈哈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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