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柔靠在枕頭上,看著手機,眉頭緊鎖,過了一會兒,她懊惱地將手機扔到一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旁邊床的黎貝珊瞥了她一眼,聲音不輕不重:“周玉書沒接你電話?”
鬱心柔愣了一下,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躲閃慌亂,結結巴巴地辯駁:“你,你在胡說什麼?我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
黎貝珊的眼神很淡漠:“彆裝了,你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嗎?你們一年前就搞在一起了吧,你們這樣對得起語蓉嗎?”
鬱心柔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道:“你就對得起語蓉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以前你經常找她借錢還貸。”
“是啊。”黎貝珊抬起頭,望著慘白的天花板,喃喃道,“我們都,不配做她的朋友。”
貝斯頓酒店,詹又夏躺在床上,他感覺自己不能動彈,腦海中閃過很多人的臉,黎貝珊、周玉書、鬱心柔……他們用一種快要把他活剮了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詹又夏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著,他仿佛墜入了無邊的海洋,掙紮著往下沉……
這時,一隻溫熱的大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詹又夏渾身一顫,是高峻。
高峻的手掌因為常年握槍而起了一層繭,觸感絕對算不上光滑,但卻十分讓人有安全感,他的手就像他的人,堅實可靠。
此刻,高峻的手越過兩張床之間的間隙,放在他的眼睛上,黑暗中,男人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詹老師,彆忘了我說過的,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詹又夏咽了一口唾沫,他抬起手,握住了高峻的手腕。
“額,詹老師?”這下輪到高峻傻眼了。
“不要動,就這樣吧。”詹又夏說,“直到我睡著前。”
“啊?!”高峻的眉角抽搐,這要保持多久啊……
最後,高峻就保持著捂住詹又夏眼睛的姿勢,直到睡著。
第二天,北海岸。
穿著衝浪服的高峻甩了甩手,昨晚就那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今天早上起來感覺手都不是自己的了。詹又夏走了過來,握住他的手腕,往順時針方向輕輕轉動,嘴裡說:“手麻了就這樣按摩,很快就能恢複。”
高峻看著他,笑了起來:“詹老師現在也知道關心我了啊?”
詹又夏眉毛一挑,直接撒手,高峻的手重重地垂了下來。
“哦哦哦……好麻!”
“現在好些了嗎?”詹又夏問。
高峻握了握拳頭,神奇,真的好多了。
“那今天,一定要教會我衝浪啊,高隊。”詹又夏抱著衝浪板,露出了笑容。
不遠處,黎貝珊和鬱心柔跑了過來,經過了昨天的事情,高峻看到黎貝珊有些尷尬,他撓了撓腦袋,問道:“盛元他們呢?”
黎貝珊說道:“盛元哥今天早上起來身體不舒服,雷傑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怎麼也聯係不上,玉書說他自己一個人先來衝浪了。”
“周先生一個人來了嗎?”高峻左顧右盼,“怎麼沒看到他?”
黎貝珊指著大海的方向:“玉書在那裡。”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浪花之間,有一個身影踩著衝浪板,在浪尖嬉戲,激起層層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