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員大隊走進美術館,裡麵的地板是透明的,可以看見草地,就連空氣清新劑也是青草的味道。
牆上掛著很多畫,詹又夏一幅一幅地看著,胸腔裡的不安逐漸疏解,一個女人站在1.5米的油畫前,穿著白襯衫和半身裙,長發齊腰。
詹又夏和高峻對視一眼,走了過去。
“趙雨杉小姐,是吧?”女人轉過頭,看著身穿製服的高峻,眼神略有幾分驚訝。
“調查員,你們是來看展的嗎?”
“戚宛白,是你的曾用名嗎?”
聽到高峻的詢問,趙雨杉的眼神一沉,回答道:“是的,我高中退學以後就改名了,你們怎麼知道?”
高峻斟酌了一下用詞,開口問道:“你還記得……張恬和陳子祺嗎?”
趙雨杉的身體抖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地回答:“記得,怎麼了嗎?”
“他們死了。”高峻說。
詹又夏觀察著趙雨杉的表情,她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然後隨即被一種夾雜著痛苦和恨意的複雜表情取代,她喃喃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被人殺害。”
“你們找到我,是因為懷疑我嗎?”
高峻一時語塞,趙雨杉苦笑了一下:“你們已經查清楚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吧?也對,曾經被欺淩的女孩為了複仇而殺人,無論誰都會這麼想。”
“趙小姐,你……”
“你不是凶手。”詹又夏的聲音響起,眾人驚訝地看著他,詹又夏走向趙雨杉,問道:“你的小指,好了很多吧?”
趙雨杉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說:“是的,我一直都配合治療,積極地做複健,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詹又夏輕輕啟唇:“你近期的畫作,已經看不見抖動的線條了,一個畫家,絕對不可能傷害自己的雙手。”
趙雨杉不明所以,但是高峻明白,詹又夏做的側寫中,凶手是有自殘傾向的。
趙雨杉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開口:“我沒有殺人,我是很恨他們,即便我現在過得很好,即便他們死了,我也永遠無法原諒他們做過的事,但是,我不會殺人。”
“我知道。”詹又夏說著,轉身麵對那幅油畫,“我在你現在的畫裡,感受到了自由和力量。”
油畫中的少女完全展開了羽翼,伸出手抓住了光芒。
調查員大隊詢問了趙雨杉的不在場證明,得知在張恬和陳子祺遇害的時候,她在其他城市舉辦畫展,有照片和視頻為證。
走出美術館,韓澤低聲說道:“凶手不是戚宛白,那會是誰呢?”
高峻的視線還望著展館,詹又夏站在趙雨杉麵前,對她說:“我很喜歡你的作品,期待你的全國巡展。”
“謝謝你。”趙雨杉笑了起來,眼睛裡有了光芒,“到時候我給你發邀請函。”
詹又夏側了側身子,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趙小姐,這也許對你會有些痛苦,但是我想請你回憶一下,當時他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中,有把你拉進廁所,用力踢你的腿,拿煙頭燙頭皮,把腦袋按在馬桶裡這類事情嗎?”
趙雨杉愣了一下,然後仔細回憶,回答道:“在我的印象中,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