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王楚年來上訓了。
王辰策遠遠的看著,像是個提線木偶,但是柳丁的說法更準確一些,是個人,卻沒有了魂兒。
長歎了一口氣,作為知情人,哪怕不知道這事怎麼解決,也不能逢人就找主意。
擺在眾人麵前的是拆隊,但是落在當事人的心裡,那是解的紅線。
世界上凡是人群聚集的地方,談論的話題無非有三個,拐彎抹角的炫耀自己,添油加醋的貶低彆人,相互窺探的搬弄是非。
規矩森嚴的國乒隊,也不例外。
親近的,不親近的,了解的,不了解的,都看出來顏琪和王楚年兩個人,決裂了,對,是決裂。
婭可收不到師哥托她給顏顏姐帶飯的信息了。
縵玉看不到下訓時王楚年送顏顏回宿舍的身影了。
柳丁捕捉不到大頭黏在顏顏身上的視線了。
……
隊裡其他人也聽不到小豆包長小豆包短,頭哥長頭哥短了,這在之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至於決裂的原因,大家夥私下裡討論過後並沒有的出結論,沒人會往拆隊方麵想,畢竟王楚年沒有去教練辦公室鬨,所以完美的避開了正確答案。
想去當事人麵前旁敲側擊,並不管用。
用顏顏的話來講,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與其他人無關,她不會讓其他人對他們兩個評頭論足。
至於王楚年,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碰他的黴頭。
人沒有去到教練組鬨,但是行為上卻令教練組心累,這個訓練的樣子,還不如去跟他們鬨一鬨,心裡還有譜一些。
說他不正常吧,每天的訓練都照上不誤,不遲到不早退。
說他正常,但是總感覺像是卸了一口氣,沒有了拚的那股勁,隻是按部就班的完成每天的訓練,少了那一份為了夢想銳意進取的心氣。
這一發現引起了教練組的不安,思索著這個法子,是不是過於激進了。
對於情況一知半解的京隊教練,劉指導,還有身邊的朋友,規勸過後,效果並不顯著。
雖然按時訓練,但是不說話不交流,活動也不參與,這不是變相的不滿嗎,好好的一個孩子,沒了魂兒,再機械的訓練,也是無用。
兩天後如同往常一樣下訓後,踽踽獨行的王楚年打了飯,回到了宿舍。
窗台前吃著飯的少年坐在那裡,陽光灑落在空洞的淺瞳上,仿佛失去了靈魂,整個人無精打采,似是一具失去了生命的行屍走肉,機械化的重複著刻入身體裡的動作。
“翁翁翁…”
桌上手機響起的鈴聲,打斷了慣性思維下的動作,當看向來電顯示時,原本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眼珠輕輕轉動。
按下接聽鍵,熟悉的身影躍然出現在屏幕上。
“怎麼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聽到呢,剛下訓嗎,吃飯了沒?”
馬瀧略帶憔悴的容顏帶著溫和的笑意出現在了王楚年的麵前,鏡頭沒來得及轉到前麵前,他看到了馬瀧那一閃而過還釘著夾板的做完手術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