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紛飛,洋洋灑灑飛滿整個房間。
十七一把將紙揚了,忽然甩開本該結結實實捆在他身上的鐵鏈,撞開他們,幾步飛奔出去,外頭的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不見了他的身影。
製造許願紙張的價格尤為昂貴,周圍的下人在家主的命令下手忙腳亂地收集回來。
“他為什麼能逃走?!不是說這重塑過後的鏈子隻有我能解開嗎?”
一旁的下屬戰戰兢兢,“是,是有您這一血脈的直係都能夠解開,所以,所以……”
所以如果不是家主,就一定是他的孩子。
家主一共有七個孩子,卻義無反顧將目光設定在了池赤霄身上。
家主:“給我把他找到,關禁閉好好反省,平時你們給他吃的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
他抓起地上的鐵鏈,用力一摔,巨響聲震的天花板好像都在顫動。
房屋天花板上,給自己和池赤霄用了隱形術法的十七毫不留情地指出:“你看,他連想都沒想就認為是你,而且知道你平時被人欺負,隻能啃饅頭,還要關你禁閉,甚至連饅頭都不讓你吃了。
而且我猜,你的饅頭是去偷的,而不是那些下人給的吧?”
池赤霄扯扯嘴角,“小弟弟,你我同為白毛的動物,大可不必這麼紮心。”
十七聳聳肩,“我要殺了他們,你要是阻止我,我就拿你先開刀,反正你細胳膊細腿也打不過我。”
“真的?”池赤霄反倒來了興致,“可我的天賦是同輩裡最高的,年齡也比你大。”
十七用人形態修剪整齊的指甲一下一下敲著屋頂的瓦片,“你要和我打一場嗎?”
雖然他很想要現在就去摸清該先殺哪隻“雞”好,但十七相信池赤霄知道的有效信息肯定更多。
再加上黑夜絕對比白天容易行動,現在和這隻小白鳳凰切磋切磋也不是不行。
“真的能打一場嗎?他們都不和我打。”池赤霄眼瞳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十七不認識周圍的路,池赤霄就領著他走,越走越偏僻,過了一道門還有一道門。
十七停下腳步,“你不會想把我帶到什麼陣法裡頭,和那群人一起把我抓了吧?”
周圍荒草叢生,有的草比他們兩個人都高。
池赤霄搖搖頭,“除了我之外,應該沒人會記得這個地方……到了。”
剝開雜草,中間是被刻意清理過,卻依舊陳舊又潦草的一片演武場。
地方還挺大,擺在地上的各種兵器也被擦的發亮,不遠處還有一個亭子。
“我記性很好,幾歲的時候父親還會帶我來這裡,說母親就算懷孕了,也能把那柄大斧子舞的虎虎生風,可厲害了。”
池赤霄:“父親還說,等我再長大點,他也要帶我來這演武場上訓練,教我武功,說指不定哪天我也能舞得動母親的那把斧子了。
後來有了新的,更好的演武場,這裡就被荒廢了,父親還偶爾帶我來,直到我三歲之後,他的續弦有身孕了,也就再也沒有帶我來過。”
池赤霄指指那個落滿灰塵的亭子,“喏,從前他就坐在那裡,輕聲細語跟我說我的母親有多麼好,說他多想念他的妻子,說他不信身體那麼好的妻子會因為生子就這麼死了。
……但父親從沒去查過這件事,其實他也心知肚明吧。”
時祈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來這兒是和你乾架的,不是聽你講你淒淒慘慘的鳥生的。”
池赤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