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無故暴斃的紅毛男和被擰下了頭的重臣死亡的消息傳了出去,下人們被拷問,審訊,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刑具在他們麵前危險地晃著,帶著倒刺,抹了鹽水的鞭子甩的啪啪響。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本來在和少爺親近,然後無緣無故就昏迷了過去,再醒來就看見你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妾哭的梨花帶雨,但沒人憐惜這份美色,審訊的人被家主那邊下了死命令,必須查找出一個疑似凶手的人,放出去當靶子,現在煩躁的要死。
“少爺前一天乾了什麼?逛青樓,納小妾,還有……對,他去見了那個東西!還打了他,肯定是,肯定是他!是他殺了少爺!”
那名紅毛男身邊的貼身仆從被押著,大吼大叫起來,被審訊的人狠狠踹了一腳。
“是誰?他他他的,給我說清楚!”
仆從麵色蒼白,臉上冷汗一滴滴落下來,“就是家主新抓到的那個東西!能實現願望的!千年前那個女的你們還記得嗎?和她一樣的東西!邪門,太邪門了……”
審訊人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十七逃跑的消息並未大範圍傳播,但如果把罪名安到他頭上,覺得合情合理,能夠去交差。
審訊人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猜中的真凶,而真凶十七現在正在打架。
和家主身邊的那些個精銳打架。
畢竟自己的身體裡融合了定位器,被知道具體方位是遲早的事情,十七搶過一人腰間的砍刀,下腰躲開另一道攻擊,隨後將砍刀直接投擲出去,穿透一人的心臟後又向後飛了十來米,釘在樹上。
幾秒後,大樹倒下。
那些精銳顯然想不到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孩子能有這麼大的能耐,隨便打打的輕敵態度讓他們損失了一名隊友,此刻臉色十分難看。
他們開始動真格。
十七畢竟也才活了滿打滿算不到一千年,和這些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老妖怪仍然有差距,仗著天賦過人又殺了一位後,感受到了自體內傳來的深深的疲乏感。
他能夠調動周圍的靈氣為他所用,但前提是身體能夠支撐的住這樣的調動。
九歲孩童的身體終究是太過於孱弱,十七蹙眉,隨後化作一道白光,想要跑路。
打不過跑路不丟人,明知道打不過還死命去打不要命,自己死了還沒帶走敵人才叫丟人。
十七化作原型,九條雪白的毛絨尾巴一甩,周圍卷起狂風,吹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本該能夠順利逃脫的,但輕敵不止會出現在敵人身上,還可能出現在自己身上。
就比如現在,十七往外跑的時候,撞上一張金絲編織而成的大網。
金黃色的絲線上不知道施加了什麼咒法,十七在撞上去的同時隻覺得頭痛難忍,而那金網在瞬息之間死死勒住了他的皮肉。
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十七喉中不自覺發出低吼,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然而無濟於事。
這金網就好像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他越是掙紮,勒的越緊,好像要把一整隻狐狸切成一塊一塊的。
十七吃痛,停下掙紮,一雙顏色淺淡的獸瞳盯著緩步而來的人,滿是怒意。
來的人是家主,穿著火紅色的袍子,上麵繡著鳳凰紋樣,金銀相交。
“敬酒不吃吃罰酒。”家主聲音很厚,很沉,還夾雜著上了年紀的蒼老沙啞,聽起來像是人類中百來歲的老頭。
十七盯著他,隨後目光轉向被拽著手腕拉上來的另一個人。
一襲不合身的白衣,被下人死死拽著的,過分瘦弱的手腕,兩頰凹陷的臉蛋,雪白的毛發和蓄滿淚水的銀白色眼眸——是池赤霄。
“說起來,我意識到我這孩子血脈的強大,還得多虧了你,原本我都打算廢了他的少主位置,現在看來……有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