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陽生,歲回律轉。
克修利亞地下最深處。
磚石地板又冷又硬,薑晨半昏半醒之際,看到昏暗之中,探照燈影影綽綽的微光。
“活的還是死的?”
“尚不清楚。”
“吳誌遠,你靠那麼近,你去看一看,有沒有心跳,有沒有呼吸?”
“陳一末,你自己怎麼不去?”
“睜眼了。”
薑晨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是透著微微綠光的巨大倉頂。
她費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不遠處便是剛才說話的兩人。
昏暗中,雙方沉默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
半晌。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陳一末率先開口。
二人看到半趴在地上的少女輕聲啜泣著,搖搖頭。
陳一末皺起俊秀的雙眉,低聲對著旁邊的青年人耳語道:“會不會是原住民送進來的活祭品?”
吳誌遠擰緊雙眉,顯然有些疑慮,兩人眼神一對,便已有對策,大步走近薑晨。
薑晨按兵不動,若是這兩人想除掉她,她未睜眼時應該就有所動作,不至於說等到現在。
但現在也隻能用她的小命去搏一搏了,她周身沒有一件可以禦敵的武器,現在隻能裝得懵懂無知,儘可能地降低彆人對她防備之心。
隻見吳誌遠猝不及防地向薑晨一撲,不費吹灰之力就立馬鎖住了她的四肢,她瞬間動彈不了。
一邊的陳一末立馬從腰間掏出一支長約兩寸的金屬儀器,儀器周身鑲嵌滿了黑色怪石,同時刻有精密的紋路,隱隱泛著幽藍之光。
陳一末蹲下身,未有一言,便熟練又粗魯地扒開薑晨的右眼,按住柄身的按鈕,一束銀白色的強光射入她的右眼。
“你乾嘛?……救命……救…”
劇痛襲來,她的右眼如針尖刺破眼球,血湧而出。
強光過後,仍有黑色的光圈不斷跳動在眼前。
“瞳色未變深,虹膜也正常,暫時排除是變種的可能性。”冷漠的男聲從耳邊響起。
說著又將金屬儀器翻轉過來,隻見金屬儀器的另一端是一個手掌大小,形似八爪魚的機械手從金屬儀器的洞口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