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和周漾僵在原地,瞳孔因震驚而微微收縮。他們從未想過薑晨會如此直白地揭露自己的身份——那雙原本黑色的雙眸,此刻泛著暗金色光澤。
“方羽呢?”薑晨環顧四周突然說道。
尤安被外麵的騷動驚動,慌慌張張地從裡屋跑出來時,正撞見這一幕。他下意識後退半步,後背抵在了門框上。“方羽?他、他去藥草園了……”
木門突然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方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夕陽的餘暉將他半邊身子鍍上一層血色。他右手握著一束妖冶的藍紫色花朵,花瓣邊緣泛著不自然的光澤。“找我?”方羽疑惑地挑眉,左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
薑晨的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她黑袍翻飛間已逼近方羽,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扣住對方手腕。方羽吃痛鬆手的瞬間,那些詭異的花朵已落入薑晨掌中。
“這是月影草……”周漾倒吸一口冷氣,話音未落便看見薑晨五指驟然收緊。
暗綠色的汁液從斷裂的莖稈中迸射而出,有幾滴濺在薑晨蒼白的手背上,黏稠的液體順著她的指縫滴落。
方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蜷縮又鬆開。他從未見過薑晨這樣失控的樣子——那雙總是冷靜到近乎淡漠的眼睛,此刻竟翻湧著某種近乎暴戾的暗金色光芒。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聲音因為緊張而略顯乾澀:“這個……這個草藥有安神作用,我采摘了一些。”
說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急忙補充道:“你放心,霍川將軍他們並沒有說什麼,所以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
他的目光落在薑晨緊握的手指上,看著那些藍紫色的花瓣在薑晨掌心迅速枯萎、蜷曲,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抽乾了生命力,化作一撮灰燼。
薑晨沒有回應方羽的解釋,而是突然抬頭,目光如刀鋒般刺向周漾:“周漾,你們是否去過舊民的藏書閣?”
周漾的呼吸一滯,後背瞬間繃緊。他們明明已經足夠謹慎——每天早出晚歸,避開巡邏的士兵,甚至刻意抹去痕跡——薑晨是怎麼知道的?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嘴唇微微發顫,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海天青終於按捺不住,猛地向前一步,擋在周漾前麵。她的眉宇間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倔強,聲音雖壓低了卻仍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薑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是那個什麼族長找你麻煩了嗎?”她咬了咬牙,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們去的,我們這就去告訴她!”
她的手指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似乎隨時準備衝出去拚命。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薑晨的身影卻驟然出現在他麵前,幾乎貼麵而立——速度快得讓人毛骨悚然。海天青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幾乎漏跳一拍。
薑晨的聲音很低,卻像是帶著某種不容抗拒的壓迫感:“彆動。”
差一點,預言是真,他們真的差一點就全部葬身於爆炸中。
薑晨所有的力氣像被抽掉一般,她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
她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她的視野邊緣泛起詭異的暗紅色,像是被血月浸染的霧氣。蓮霧的手掌貼在她後背時,觸到的布料已經完全濕透,冰冷的汗水甚至滲透了外袍,在衣料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薑晨!”
“薑薑!”
“小薑!”
此起彼伏的呼喚聲像是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傳來,模糊而遙遠。薑晨的耳膜嗡嗡作響,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手攥緊,緩慢而沉重地跳動著——
砰……
她的指尖無意識蜷縮著,預知畫麵中那場毀滅性的爆炸仿佛還在視網膜上燃燒,熱浪和金屬碎片似乎下一秒就會撕裂現實。
砰……
麻雀的手掌貼上她的額頭,又猛地縮回:“她的體溫不對,太高了”!
可薑晨自己卻覺得冷,刺骨的冷,像是被人扔進了黑水深處,連呼吸都凝滯成冰。
砰……
最後一聲心跳落下時,薑晨的瞳孔驟然收縮成細線。她看見蓮霧的嘴唇在動,卻聽不見任何聲音。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安靜下來,所有的光線如同被黑洞吞噬般迅速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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