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嫻玉的燒退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竺月看她穿著睡裙下樓,目光在彆墅裡來回搜尋,不禁歎了口氣。
“玉玉,梁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嫻玉肉眼可見的失望。
“玉玉,梁先生留了張紙條給你。”
竺月把壓在煙灰缸下,那張雪片一般薄的紙張遞給她。
“機票已經訂好,乖,這個周末就帶你去。”
嫻玉小心把紙張疊起,放在口袋裡。
眼底深處,藏匿著不可示人的悲慟。
這次,大概是最後一次和他出去旅行了。
就讓她,將這份回憶珍藏心間。
此後,再不留妄念。
“給你訂的商務艙。我是下一班飛機,你到了目的地,先去辦理入住。”
“好,那你快點來找我。”嫻玉和梁佑嘉相擁完分開。
她踏上了飛機,來到自己的艙位,路上卻偶遇了梁佑嘉的新歡。
還有另外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阮阮,佑嘉還是心疼你,我都提了好多次。也沒見他答應我,帶我去普吉島玩。”
嫻玉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次旅行,除了自己,還有另外兩個人。
梁佑嘉不是專門帶她去普吉島玩的,還帶了其他人。
也許帶她是順帶。
新歡和梁母在頭等艙,梁佑嘉應該也在吧?
他還撒謊說,他是下一班飛機。
怪不得,他會給自己訂商務艙。不是因為價位差,而是因為必須避開她們吧?
嫻玉一顆心墜入冰窖,胸口好像堵了一塊石頭。
梗在原地。
上不來,下不去。
她緊緊攥住手心,感覺快呼吸不下去了。
她閉上眼,眼前走馬燈般閃過這些年和梁佑嘉相愛的一幕幕。
最後落在奶奶那張蒼老期待的臉上。
即使她看不見生活的希望,她也要為了奶奶活下去。
既然,早就打算離開梁佑嘉,那又何妨在心上多這一道傷疤?
嫻玉跟空姐要了杯水,壓了壓胃裡不舒服的反應。
落地在普吉民用機場。
嫻玉下機早,她本想自己打車,機場外原本停著的一輛黑色賓利突然打開車門,身穿黑色西裝的司機麵帶笑容,朝她的方向走來。
“是玉小姐吧?梁先生讓我來接您。”
身在異國他鄉,對方的頭發還是閃閃的金光。
她有些害怕,對方是假冒的,看出她的懷疑,池疆展示出和梁佑嘉的通話記錄。
“這下您該相信了吧!”
嫻玉心下一鬆,笑著點頭,跟他上了車。
透過車窗,她看見杜阮阮和梁母緊隨其後,也跟著上了後麵的車。
在梁母看過來的刹那,嫻玉率先避開眼,轉過頭。
車上,司機說。
“梁先生已經預定好了酒店,在特瑞薩拉總統彆墅。您隻需要去前台登記一下就可以。”
嫻玉點頭,“好。”
辦理入住的時候,卻不想,正巧與杜阮阮和梁母狹路相逢。
兩年前,嫻玉見過梁母一麵。
遠遠的,她站在陰暗的走廊裡,穿著緊致的旗袍,偷聽梁母和梁佑嘉吵架。
“她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們要想在一起,除非等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