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小節玉台破玄機
南華仙府的玉台在晨光中流轉著溫潤而神秘的光,宛如一顆隱匿於塵世的明珠。王凡凝視著懸浮在光罩中的三卷竹簡,掌心的太學殘鏡與昆侖鏡因剛剛的共鳴仍在微微發燙。李明遠緊緊握著劍柄,警惕的目光盯著逐漸逼近的青銅傀儡殘骸,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低聲道:“觀主,那些邪修怕是去搬救兵了,咱們得快些——您看傀儡眼中的星芒,在跟咱們的符紙較勁。”
王凡微微點頭,目光迅速落在光罩上的星鬥紋路。這些紋路與《天機卷》殘頁上記載的“北鬥逆陣”如出一轍,然而,他敏銳地發現,在“天樞”位暗藏著一處不易察覺的生門。他忽然想起在北邙山觀星台拓印的星圖,那繁複的星象此刻在腦海中清晰浮現。王凡深吸一口氣,指尖輕輕按在玉台邊緣的凹槽處,太學殘鏡的星光順著紋路緩緩注入,光罩竟如平靜的水麵般泛起層層漣漪,漸漸露出竹簡的一角。
“李明遠,用‘聚靈符’護住竹簡!”王凡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時機,袖中如行雲流水般甩出十二張符紙,每張符紙上都印著流民晨起生火時那嫋嫋炊煙的紋路。這炊煙紋,是百姓生活的象征,也是他們對安寧生活的渴望。符紙與玉台瞬間產生共鳴,三卷竹簡應聲落入李明遠迅速展開的符袋中,袋口的雲紋穗子突然亮起,散發著柔和而明亮的光芒,這正是百姓願力的具象化體現。就在此時,玉台下方的凹槽中輕輕彈出一塊玉碟,玉碟表麵刻著麥穗與雲雷交織的精美紋路,觸手溫潤,仿佛蘊含著良田沃土的生機——正是神農鼎的本源印記。王凡剛將玉碟收好,還未來得及細細思索其用途,地道深處便突然傳來石塊崩塌的沉悶聲響,夾雜著青虛子憤怒的怒罵:“清微觀的小雜毛,真當我玄陰宗沒人了?”
李明遠急忙探頭望去,隻見地道入口處火光攢動,青虛子帶著數十名邪修氣勢洶洶地折返而來。青虛子手中的軒轅印泛著令人膽寒的血光,印紐上的生魂在火光的映照下扭曲成猙獰恐怖的麵孔,仿佛在發出無聲的慘叫。
王凡迅速展開第一卷竹簡“天地人三劫解”,泛黃的竹片上,古老的上古文字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自動翻譯成了隸書。王凡輕聲念道:“天劫為星鬥亂,地劫為地脈斷,人劫為生魂散。三劫交彙之日,非聖物可鎮,唯民心可安。”他心中猛地一震,指腹不由自主地劃過“民心”二字,太學殘鏡中竟神奇地浮現出清微觀百姓排隊領取符紙的場景,每個人手中都閃爍著光點,這些光點如溪流彙入大海般,正源源不斷地彙入他的氣運之中。
第二卷“隱鱗陣圖”更為奇妙,圖中軍隊陣列暗合北鬥七星之象,每一處陣眼都清晰標注著“需百姓願力催動”。王凡指尖輕輕劃過圖中“天權位”,太學殘鏡突然光芒一閃,浮現出隱鱗軍的演武場畫麵:張虎正帶著士卒們演練陣法,槍尖閃爍的符光與遠處村落嫋嫋升起的炊煙相互交織,逐漸形成一張肉眼可見的金色光網。“原來這就是‘紅塵星鬥陣’的雛形。”王凡喃喃自語道,“此陣並非依靠單純的靈氣驅動,而是借助軍民之間的因果聯係——就像百姓給咱們送靈米,咱們護他們周全,這一來一往的因果鏈,便是此陣最強的陣眼所在。這其中蘊含的,正是道教所倡導的‘與民共生,相互護持’的理念啊。”
第三卷原本空白的竹簡,在吸收了昆侖鏡中洛水波光的潤澤後,漸漸浮現出一幅幅殘破的符籙圖譜。其中“聚民符”的說明讓王凡眼前一亮:“此符遵循道教彙聚眾生願力的原理,在末法時代,以獨特的符文和煉製方法,集十裡內百姓祈願,可凝願力為盾。”“護城符”的介紹更是奇妙,它能將城牆化作一座活的符陣,“以百姓炊煙為引,磚石皆成護民甲”。而最珍貴的當屬“斷劫符”,雖隻剩下半頁,卻明言可“暫時切斷聖物與邪修的聯係”,配圖正是軒轅印與神農鼎的共振紋路。王凡深知,這些符籙將成為對抗邪修的關鍵力量。
“觀主!他們帶了西涼軍的血符巫祝!”李明遠焦急的提醒打斷了王凡的思緒。王凡抬頭望去,隻見三名巫祝抬著一麵染血的軍旗,氣勢洶洶地闖入地道。旗麵上的骷髏紋與玉台機關瞬間產生共鳴,竟激活了地道內的殘餘傀儡。王凡反應極快,迅速將“破邪符”用力拍在傀儡殘骸上,符紙上印著醒目的“護民”二字,與星鬥陣遙相呼應。刹那間,傀儡眼中的邪芒頓時熄滅,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正義之力壓製。
青虛子見狀,猙獰地笑道:“就算你拿到傳承又如何?董卓大人的‘三陰血陣’已籠罩洛陽,你以為憑幾張破符就能救人?”他惡狠狠地揮手,軍旗上的血霧瞬間化作一群張牙舞爪的厲鬼,朝著王凡撲來。然而,這些厲鬼在碰到王凡手中散發著柔和光芒的“聚運符”時,瞬間煙消雲散——符紙上,流民們昨晚祈福的願力金光正緩緩流轉,散發出一股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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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冷笑一聲,取出昆侖鏡對準軍旗,神色堅定地說道:“你以為聖物是殺戮工具,卻不知它們本是護民之器。”鏡中洛水波光湧動,瞬間化作一條奔騰的水龍,向著血霧猛衝而去。在衝散血霧的瞬間,玉台虛影中竟浮現出神農氏嘗百草的畫麵,那古老而神聖的場景仿佛在訴說著聖物的真正使命。“神農鼎為何會在北邙山?因為那裡埋著最早護民的先帝,他們的願力,早就在滋養聖物,豈是你們這些邪修能玷汙的?”王凡的話語擲地有聲,如洪鐘般在地道內回響。
傀儡們在星鬥符光的照耀下紛紛崩解,化作一堆廢銅爛鐵。青虛子的臉色終於變得凝重起來,他意識到眼前的王凡並非易與之輩。忽然,他咬牙祭出軒轅印,印麵紅光一閃,其中竟浮現出董卓的虛影,那虛影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氣:“南華老仙的傳承,終將屬於能掌控殺劫的人!”
王凡不慌不忙,緩緩展開“隱鱗陣圖”,以太學殘鏡為筆,在虛空中畫出“人劫陣眼”——正是金墉城的方位。李明遠立刻心領神會,迅速將“聚民符”塞進王凡手中,目光堅定地說道:“觀主,我去金墉城!讓百姓朝著北鬥方向舉符,就像咱們在東萊郡教他們的那樣!”
“記住,不是舉符,是讓他們心裡想著‘平安’。”王凡神色凝重地按住弟子的肩膀,認真說道,“願力不是形式,是他們對活著的渴望。隻有發自內心的祈願,才能彙聚成強大的力量。”李明遠重重地點點頭,身影迅速消失在密道中,衣擺帶起的風,輕輕卷動了玉台上的“護民”殘符。
青虛子的血符軍如潮水般撲來時,王凡鎮定自若地甩出“斷劫符”,符紙在空中瞬間化作一條閃爍著光芒的鎖鏈,精準地纏住軒轅印,暫時切斷其與地劫陣眼的聯係。他趁機取出“護城符”,符紙如一道流光融入地道石壁。刹那間,原本即將崩塌的石牆竟重新凝結,每一塊磚石都浮現出流民們熟悉的稻穗紋——那是他們在清微觀靈田辛勤勞作時留下的印記,承載著他們對生活的希望。
“你以為困住我們就能逃脫?”青虛子憤怒地怒吼道,“三陰血陣已吸乾洛陽生魂,就算你拿到傳承,也改變不了天命!”
王凡忽然想起《天機卷》殘頁上“三國鼎立”的預言,卻故意搖頭,目光堅定地說道:“天命?南華老仙早說了,天命在民。你聽——”地道外,金墉城方向隱隱傳來百姓們的祈福聲,李明遠正帶著流民們舉起“平安符”,萬千光點彙聚成一條璀璨的河流,順著北鬥方向源源不斷地流入玉台,“當千萬人心中有光,再厚的邪霧也遮不住。這光,便是民心的力量,是順應天道的大勢。在道教的教義中,順應民心,便是順應天道,如此方能化解劫運。”
星鬥大陣與願力產生強烈共鳴的瞬間,光芒萬丈,青虛子的血符軍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生生逼退。王凡趁機收拾玉台上的殘符,就在這時,他發現一張殘破的“天機符”,上麵隱約繪著江麵戰船如螻蟻、星火墜天的神秘圖案——他心中一驚,深知這其中必定隱藏著重大秘密,但此刻還不是揭曉的時候,於是迅速將其收入符囊。
當李明遠帶著願力金光返回,王凡已將“隱鱗陣圖”的關鍵處牢記心中。二人順著星圖的指引,順利找到洞府的密道出口。出口處的石碑上刻著南華老仙的最後留言:“道種在民,劫運自解”,落款處的雲雷紋,竟與清微觀的護心鏡一模一樣。這仿佛是南華老仙對王凡的認可與期許,也是對道教“以民為本,護民即護道”思想的再次強調。
走出地道,洛陽城的戰火仍在熊熊燃燒,濃煙滾滾,遮天蔽日。但金墉城方向的金光卻如一座永不熄滅的燈塔,穿透重重迷霧,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王凡緩緩展開“天地人三劫解”,目光停留在“借勢”的批注上:“順勢者生,逆勢者亡,然勢在民心,不在天威”——這正是他一直苦苦尋找的答案:不逆天道改命,卻可順民心護生。在這末法亂世,唯有依靠民心的力量,才能在劫運的洪流中站穩腳跟。
李明遠看著手中的“聚民符”,眼中閃爍著疑惑與期待,忽然問道:“觀主,這些典籍能讓咱們打敗玄陰宗嗎?”
王凡望向遠處隱鱗軍接應的火光,隻見士卒們正有條不紊地護送流民撤離,每個流民胸前都彆著清微觀的雲紋符,那符光在夜色中閃爍,如同點點繁星。他微笑著說道:“打敗他們的不是典籍,是那些願意跟著咱們舉符的百姓。你看,張嬸給咱們送靈米時臉上洋溢的笑容,李老漢編草鞋時嘴裡念叨的咒語,都蘊含著他們對生活的熱愛和對安寧的向往,這些情感都凝聚在這些符紙裡。每一張平安符,都是一顆道種,種在民心深處,等劫運過去,自會發芽,綻放出希望的花朵。這,便是道教所說的‘道在人心,心向道則道自生’。”
是夜,二人混在流民隊伍中悄然離開洛陽。王凡懷中的竹簡與《天機卷》殘頁相互呼應,殘頁上原本模糊的“三國鼎立”預言旁,新浮現出“清微護民”的字跡,仿佛在為這場探秘蓋下了一枚意義非凡的印章。他知道,洛陽的探秘才剛剛揭開序幕,而他在玉台獲得的,不僅是修仙典籍,更是在亂世中站穩腳跟的堅定信念——當符籙與民心緊密相連,再大的劫運,也能辟出一條護民的生路。
洛陽的廢墟在身後漸漸遠去,王凡回頭望向南華仙府的方向,那裡的星鬥光芒穿透邪霧,仿佛在為所有心懷希望的人照亮前路。他忽然明白,所謂仙府傳承,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秘籍,而是藏在每一次伸手相助、每一張護民符紙中的初心。而他,將帶著這份傳承,在即將到來的諸侯紛爭中,走出一條前無古人的路——以民心為劍,以願力為甲,在紅塵劫運中,種下道種,踐行道教“濟世度人”的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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