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節玉簡析道謀變
暮色如墨,破廟內搖曳的燭火將王凡的身影映在斑駁的牆壁上。他盤坐在蒲團上,指尖摩挲著《傳承玉簡》殘頁——這是從南華仙府帶出的至寶,表麵泛著的青光總讓他想起仙府中石壁上流轉的古老符文。李明遠輕手輕腳捧著靈米粥進來時,正撞見觀主盯著玉簡上若隱若現的紋路出神。
“觀主,這‘紅塵劫運決’的修行法門果然玄妙,”李明遠皺眉將粥碗放下,“但玉簡中記載的‘萬民願力為引’,咱們眼下該如何入門?”他當然知道,清微觀上下本就以觀主改良的“紅塵劫運決”為根基,隻是這來自南華仙府的高階傳承,確實比他們在山村時的初階功法複雜數倍。
王凡拿起腰間的神農鼎殘片,殘片上的麥穗紋在燭光下與玉簡產生微妙共鳴。他忽然想起洛陽城頭那些將平安符貼在繈褓上的流民,想起汜水河邊百姓捧著靈米粥時眼裡的光:“還記得在嵩山石壁刻字時的領悟嗎?當把雲雷紋改成麥穗,百姓立刻就信了這符能護莊稼。”他將殘片重重按在玉簡上,“傳承的關鍵不在高深,在落地——就像咱們從‘紅塵劫運決’中創出的護生符、聚民陣,本就是為這低靈氣的亂世量身定做。”
玉簡上的青光驟然一亮,幾行小字浮現:“道種在民,民願為根。”王凡心頭一震,這與他在仙府石壁上看到的“道種在民”相互印證——原來所謂傳承,從來都是讓高階仙術化作百姓能觸摸的煙火氣。他扯過一張粗麻紙,用炭筆在上麵畫下簡化的修行路徑:“初階引氣,不再強求吸納天地靈氣,而是感應百姓的護苗願、安家心;中階聚運,借屯田的麥浪、村口的炊煙為媒,將零散願力聚成細流;高階劫運,待願力雄渾如河,自可衝刷紅塵劫波。”
李明遠眼睛一亮,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急切地說道:“就像在兗州分發護苗符時,百姓每畫一次麥穗紋,就是在幫咱們積累願力!”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天機卷》殘頁,上麵“借勢不改勢”的字跡旁,觀主新寫的批注清晰可見:“勢在耕者手,運在炊煙中。”二人連夜推演,將“紅塵劫運決”細化為清微觀三層修持體係:第一層“護生境”,弟子需親手教百姓繪製麥穗符,在護佑春耕秋收中感悟願力本質;第二層“聚民境”,以屯田點為陣眼,將百姓耕作聲、嬰孩啼哭等“紅塵雜音”煉就成願力雲河;第三層“劫運境”,待時機成熟,便可引動萬民願力衝刷劫數,正如仙府石壁所言“劫運加身時,民心即護盾”。
解決了“紅塵劫運決”的修行入門問題後,王凡和李明遠的目光又落在了玉簡裡記載的“紅塵星鬥陣”上。破廟外傳來隱鱗軍士卒教流民畫符的聲音,“先畫個彎月當麥穗,再繞三圈當風……”一名流民大叔的笑聲傳來:“這不跟俺編籮筐的紋路差不多嘛!”王凡和李明遠對視一笑——這正是“紅塵劫運決”的妙處:摒棄傳統修仙的靈氣桎梏,將百姓對安定的渴望化作修行養料。他特意在《清微觀修行手劄》中注明:每個弟子的本命符,必須融入曾護佑過的百姓印記——趙鐵柱的符上刻著汜水河邊獲救老婦人的紡車紋,李明遠的符上刻著兗州少女教畫護苗符時的手印。
“觀主,玉簡裡的‘紅塵星鬥陣’需萬人氣運為引,”李明遠指著複雜紋路,“可咱們連五千流民都不到……”
王凡望向廟外,篝火堆旁,流民們正圍著士卒聽“麥穗符護田”的故事。一個士卒指著北鬥星:“每顆星都是咱百姓的盼頭,盼收成、盼安穩,盼得越心切,星就越亮。”百姓們似懂非懂地點頭,眼中卻有了光亮。“這紅塵‘星鬥陣’,以星鬥之力為引,借萬民氣運為基,不僅能抵禦外界的邪術侵擾,更能在內部形成一個穩定的靈氣循環,促進屯田的豐收,保障百姓的生活安定。其關鍵在於人心的凝聚,當百姓們心懷共同的期盼,便能激發陣法的強大威力。”王凡輕聲道,“星鬥陣的關鍵不在人數,在人心凝聚。當年趙鐵柱問我為何不用符直接殺敵,現在答案來了——當百姓自己能畫符護田,能教孩子認麥穗紋,他們頭頂的氣運色團,自然會彙聚成陣。”
更鼓敲過三更,破廟梁柱間泛起微光,那是散落各地的平安符與玉簡共鳴。王凡知道,這不是高階法術的威能,而是最質樸的民心所向。他摸出從洛陽帶回的輿圖,用朱砂在兗州、青州、東萊郡畫下三個麥穗標記——這三處屯田點,將成為“紅塵劫運決”的首批願力樞紐:兗州借曹操屯田聚耕者願,青州收黃巾殘部凝護生心,東萊郡以清微觀為根紮下安民基。
李明遠忽然指著玉簡上的殘片紋路:“觀主,神農鼎五殘片對應五行,咱們的麥穗紋屬木,袁紹祭煉的金屬性殘片若成,怕是要……”
“鼎在護生,不在殺生。”王凡握緊殘片,觸感溫潤如沃土,“當年張角用‘天公劍’聚黃巾軍願力,卻因背離護民初心而敗。如今咱們要做的,是讓每塊殘片都沾染上百姓的煙火氣——就像這麥穗紋,不是仙府玄奧,是農夫掌心的老繭形狀。”他忽然想起在洛陽廢墟留下的萬人願力符,那些會發光的雲紋,或許正等著其他護民者來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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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講濟世度人,“紅塵劫運決”正是順應此道。以民願為靈,以護生為道,不正是在這亂世中踐行著對百姓的救贖與守護嗎?讓百姓在苦難中找到希望,讓修仙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追求,而是切實為民眾謀福祉的途徑……王凡在心中默默思索著。
晨光初綻時,王凡走出破廟,見昨日教畫符的流民大叔正把新畫的護苗符貼在毛驢鞍上。毛驢甩了甩耳朵,符角的麥穗紋在晨風中顫動,與神農鼎殘片完美呼應。大叔看見他,咧嘴一笑:“仙長,這符比俺往年拜的土地公還靈!”
回到馬車上,王凡翻開《清微觀修行手劄》,扉頁已修正為:“紅塵劫運決,以民願為靈,以護生為道,非清微觀獨創,乃天地劫運中,百姓與修士共生之道。”他知道,此前李明遠的困惑,源於對傳承的敬畏,卻忘了清微觀本就是在亂世中為百姓量身打造的“紅塵仙門”,功法從來不是空中樓閣,而是紮根在每一塊屯田、每一張麥穗符裡的護民之道。
馬車啟動時,李明遠抱著改良後的符板上車,板上的“麥火符”簡單明了:燃燒的麥穗旁三道炊煙,正是“紅塵劫運決”初階“護生境”的具象化。趙平接過符紙時,符上麥穗輕輕晃動——這不是靈氣驅動,而是昨夜流民們集體畫符時,彙聚的那絲對“不餓肚子”的渴望。
王凡望向車窗外,流民們背著行囊前行,衣襟上的平安符隨風起伏,像一片即將破土的麥田。他忽然輕笑,南華老仙說“道種在民”,而他這個穿越者,不過是把仙府傳承翻譯成了百姓能懂的“麥穗語”,讓“紅塵劫運決”不再是玉簡上的晦澀文字,而是老婦人貼在繈褓上的溫暖,是壯漢揣在懷裡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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