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節:聯軍定謀略
芒碭山的陰雲如一塊沉甸甸的鉛板,壓在眾人的心頭,久久不散。清微觀的快馬如疾風般疾馳,揚起一路塵土,向著兗州曹軍大營奔去。王凡身姿矯健,翻身下馬,腰間的青蚨劍與曹操軍營那獵獵作響的“魏”字大旗同時映入眼簾。帳外守衛的曹軍士兵身姿挺拔,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鋥亮奪目,矛尖上掛著的“鎮邪符”——這是清微觀上次支援時所贈,如今已成曹軍對抗邪術的標配,符紙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仿佛在訴說著清微觀與曹軍聯手對抗邪祟的過往。
“觀主果然準時。”曹操滿臉笑容,迎出帳外,手中緊緊握著一卷泛黃的《兗州地形圖》。他的目光掃過王凡身後的趙鐵柱,那眼神看似隨意,卻暗藏審視。“聽聞钜野澤之戰,‘隱鱗軍’大破邪術,孤已命人將戰報傳至各營,鼓舞士氣。”曹操笑容可掬,話語中卻隱隱帶著試探之意。
王凡抱拳回禮,目光敏銳地注意到曹操腰間仍掛著“辟毒香囊”,香囊上的“鎮邪符”已被磨損得有些模糊,可見這段時間曹操經曆了諸多凶險。“曹公謬讚。此次芒碭山之患,還需兩軍聯手,方能根除。”王凡語氣沉穩,隨曹操進入大帳。隻見地圖上芒碭山被朱砂醒目地圈住,周邊密密麻麻標注著“陰魂聚集”“祭壇方位”等字樣,顯然曹操對此次行動早有精心準備。
“觀主請看,”曹操拿起竹筷,指著地圖上的芒碭山主峰,神情專注而嚴肅。“此山三麵環水,唯有東西兩路可通。孤已命夏侯淵率三萬步騎屯於東路,佯裝主力進攻,實則誘敵深入。”曹操頓了頓,目光轉向王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西路陡峭難行,卻直通賊巢核心,不知觀主是否願意率‘隱鱗軍’從此路切入?”
王凡早知曹操會將這條險路交由清微觀,卻仍做出沉思狀,片刻後緩緩說道:“西路雖險,卻能直擊賊首。不過——”他指尖輕輕劃過地圖上的“黑風穀”,眉頭微微皺起。“此處地形狹窄,若賊子設伏,恐難進退。曹公可有後招?”
曹操撫掌大笑,仿佛早已料到王凡會有此問,從袖中取出另一幅密圖,展開在王凡麵前。“觀主果然細致!孤已命於禁率五千精兵埋伏於黑風穀兩側,但若遇邪術,還需觀主援手。”曹操說著,忽然壓低聲音,眼神中透露出對邪術的好奇與忌憚。“聽聞黃天教能役使陰魂,觀主可有破解之法?”
王凡心中暗自思忖,曹操果然對邪術細節極為感興趣。他不動聲色地取出一枚“破魔箭”,箭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能驅散一切邪惡。“此箭以‘鎮魔鐵’打造,專破邪術。屆時‘隱鱗軍’會以‘磁吸符’控敵,曹公可趁機率主力突進。”王凡故意省略了“紅塵劫運決”等核心手段,避免暴露清微觀的底蘊,畢竟在這亂世之中,保留幾分底牌至關重要。
會議持續至深夜,燭火在風中搖曳,數次被吹滅,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戰鬥充滿變數。王凡注意到曹操麾下謀士荀彧始終沉默不語,目光卻不時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評估清微觀的威脅與價值。當曹操提出戰後分贓時,王凡婉拒了糧草輜重,隻索要了芒碭山周邊的探礦權——這既符合清微觀發展需要,又不讓曹操覺得貪得無厭,在這複雜的局勢中,王凡深知如何巧妙地維護清微觀的利益,同時又不引起曹操的猜忌。
次日寅時,天色依舊漆黑如墨,萬籟俱寂。“隱鱗軍”如鬼魅般悄悄開拔,馬蹄聲被特製的布套包裹,幾乎聽不到聲響。王凡騎在黑馬上,神色凝重,望著身邊的趙鐵柱和陳九。趙鐵柱腰掛“麥芒戰刀”,眼神中透露出毫不畏懼的堅定,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陳九則背著裝滿“雷火符”的竹簍,表情冷靜,時刻準備應對各種突發狀況。隊伍中,新加入的黃巾降兵穿著改良後的“隱鱗軍”甲胄,雖麵色略顯忐忑,但手中緊緊握著“破邪槍”——這些由“鎮魔鐵”鍛造的兵器,是清微觀用曹操資助的鐵礦緊急打造的,承載著眾人對抗邪祟的希望。
“觀主,曹軍已在東路擂鼓!”斥候壓低聲音,神色匆匆地彙報。王凡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示意隊伍加速前進。行至黑風穀時,山風突然變得腥臭刺鼻,仿佛有無數腐屍在穀底腐爛。趙鐵柱猛地拉住韁繩,臉色一變:“不對勁!這風裡有‘蝕骨粉’的味道!”
王凡立刻運轉“觀氣術”,隻見穀中黑霧如濃稠的墨汁般翻湧,隱約有猙獰的骷髏圖騰在霧中閃現,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他迅速甩出“鎮邪符”,金光如閃電般劃過,所到之處,黑霧如沸湯遇雪,瞬間消散。“全體注意!黃天教在此設伏,結‘九宮陣’!”王凡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在山穀間回蕩。
話音未落,兩側山體突然傳來沉悶的轟鳴聲,一塊塊巨石如雨點般滾落,竟是黃天教用“攝魂咒”操控的傀儡力士推動的。趙鐵柱怒吼一聲,“麥芒戰刀”高高舉起,劈出一道耀眼的“破邪斬”,刀光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所過之處,傀儡紛紛炸裂,露出裡麵閃著寒光的“引魂釘”。陳九則帶著弟子們迅速拋出“磁吸符”,強大的吸力將巨石吸附到半空,緊接著,“雷火符”如流星般飛射而出,將巨石瞬間引爆,山穀中頓時碎石橫飛,塵土彌漫,硝煙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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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王凡趁機率隊衝鋒,青蚨劍的麥穗紋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仿佛一輪金色的太陽,劈開前方如墨的“陰魂障”。他敏銳地注意到傀儡群中混有身著黑袍的邪修,正手持“血魂幡”,口中念念有詞地指揮著一切。王凡立刻大聲下令:“鐵柱,帶一隊人斬殺邪修!陳九,用‘焚心符’燒斷幡繩!”
戰鬥愈發激烈,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陰魂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山穀。此時,東路方向傳來震天鼓聲,如同悶雷在耳邊炸響——夏侯淵的佯攻部隊已與黃巾餘部交火。王凡抬頭望向芒碭山主峰,隻見祭壇方向騰起血紅色的煙霧,猶如一條猙獰的血龍直衝天際,心知黃天教首領正在啟動邪術。他當機立斷,從懷中取出《太平要術》殘頁,殘頁與山頂祭壇瞬間產生共鳴,一道虛幻的光影投射而出,竟是張角的虛影。
“小心!是‘借體還魂’!”陳九臉色大變,忍不住驚呼。王凡這才想起昨夜曹操密信中提到的情報:黃天教企圖用生辰八字吻合的孩童軀體複活張角。他心急如焚,迅速轉向陳九,眼神堅定而果斷:“你帶十人去救孩童,我去毀掉祭壇!鐵柱,隨我來!”
王凡和趙鐵柱如猛虎般衝向祭壇,一路上,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斬殺了無數阻擋的敵人。當他們殺至祭壇時,黃天教教主正將一名孩童按在“血魂祭壇”上,孩童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教主手中的“九節杖”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即將落下。王凡心中一陣劇痛,仿佛被重錘擊中,他毫不猶豫地甩出“捆仙索”,繩索裹挾著“鎮邪符”如靈蛇般纏住教主手腕。然而,教主卻轉頭露出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清微觀主,晚了!”
刹那間,孩童身上泛起奇異的金光,張角的虛影竟真的緩緩融入其體內。王凡見狀,心中大急,不顧一切地揮劍斬向教主,卻被一道黑影擋住——正是老對手郭圖。郭圖手持“陰天子旗”,旗麵的骷髏仿佛活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的靈氣,他的臉上帶著扭曲的得意:“王凡,你以為能阻止黃天複蘇?袁紹大人已與玄冥教結盟,天下即將大亂!”郭圖揮手招來一群“血魂衛”,這些由陰魂凝聚而成的邪兵麵目猙獰,前仆後繼地衝向王凡與趙鐵柱,竟將他們逼至祭壇邊緣。
千鈞一發之際,東路方向傳來如雷鳴般的馬蹄聲——曹操親率虎豹騎馳援而來。王凡見狀,心中一振,運轉“紅塵劫運決”,以自身氣運為引,青蚨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仿佛要撕裂這黑暗的夜幕。“鐵柱,趁現在!”王凡大聲喊道。
趙鐵柱心領神會,“麥芒戰刀”與“破魔箭”同時出手,刀光閃爍,箭如流星,竟將郭圖手中的“陰天子旗”斬落。王凡趁機一劍刺穿教主心臟,然而,教主的體內卻湧出無數黑蟲——果然又是傀儡!
“走!”王凡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孩童,帶著趙鐵柱迅速閃退。身後祭壇轟然崩塌,張角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最終消散在空中。此時,陳九已成功救出全部孩童,與曹操軍會合。
“觀主受驚了。”曹操策馬而來,目光落在孩童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此子生辰八字與張角吻合,幸虧觀主及時相救。”曹操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遺憾。“孤已命人清掃戰場,黃天教餘孽大多授首,但郭圖又逃了。”
王凡望著芒碭山升起的朝陽,陽光灑在他疲憊卻堅定的臉上,懷中的孩童猶在昏迷,但並無大礙。他知道,此次雖挫敗複活儀式,但郭圖與玄冥教的勾結已昭然若揭,而曹操看向孩童的眼神,也讓他心生警惕——這個梟雄,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可能的“天命之子”。
“曹公,”王凡將孩童交給陳九,語氣鄭重。“此子需妥善安置,以免再被邪術利用。”他故意忽略曹操眼中的深意,轉向趙鐵柱,“清點傷亡,明日返回清微觀。”
歸途上,趙鐵柱望著芒碭山方向,眉頭緊皺,心中的不滿如火山般即將爆發。“觀主,俺總覺得曹操對咱留了一手。剛才衝鋒時,他的虎豹騎竟繞道而行,生怕沾上邪術。”
王凡輕撫青蚨劍,麥穗紋冰涼刺骨,仿佛在提醒著他這亂世的殘酷。“亂世之中,誰又能全然信任?但至少此刻,我們的目標一致——剿滅邪術,安定兗州。”王凡望向天際,烏雲正在散去,卻仍有一絲陰魂未散,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危機。“郭圖逃向袁紹大營,接下來,怕是要麵對更棘手的局麵了。”
陳九聞言,從懷中取出一本邪術典籍,神色凝重。“觀主,這是從教主身上搜出的密卷,裡麵提到‘黃天教’隻是幌子,背後另有大教操控。”陳九翻開書頁,隻見第一頁赫然畫著玄冥教的骷髏圖騰。
王凡心中了然,卻不動聲色:“收好典籍,回觀後仔細研讀。記住,此事暫不對外聲張。”他深知,曹操與袁紹的官渡之戰日益臨近,而清微觀,已深深卷入了這場凡人勢力與邪修的混戰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夜幕降臨時,隊伍終於抵達清微觀。王凡站在山門前,望著觀內新植的“正陽草”在風中搖曳,仿佛在訴說著生命的頑強。忽然,他想起曹操席間的一句話:“觀主若能助孤安定兗州,孤願奉清微觀為兗州仙門之首。”王凡握緊拳頭,指甲刺入掌心,心中五味雜陳——這或許是機會,卻也可能是深淵。
但無論如何,他知道,清微觀已無法回頭。從決定與曹操合作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在這亂世中,以符籙為刃,以氣運為盾,殺出一條與曆史不同的路來。而前路漫漫,唯有不斷變強,才能守護想守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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