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城的硝煙散去三日,空氣中仍彌漫著淡淡的火藥味。
街道上,戰士們和百姓們正合力清理瓦礫,陽光透過斷壁殘垣照在人們臉上,映出的既有疲憊,更有劫後餘生的堅韌。
城南的臨時醫院裡,沈千塵躺在病床上,左臂纏著厚厚的繃帶。
護士正給他換藥,紗布揭開時,猙獰的傷口還在滲血。“沈連長,這傷得養個把月才能好利索。”護士輕聲說。
沈千塵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沒事,小傷。城裡咋樣了?”
“百姓們都在幫忙修房子呢,張司令說要把城牆重新砌得比以前還結實。”門口傳來腳步聲,王大力提著一個布包走進來,把包往桌上一放,裡麵是幾個白麵饅頭和一小碟鹹菜,“剛從炊事班搶的,給你補補。”
沈千塵抓起一個饅頭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問:“裝甲師損失大不?”
“不算大,三輛坦克需要大修,弟兄們……犧牲了十七個。”王大力的聲音低了下去,他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正在清理戰場的士兵,“比起南門的弟兄,咱們算幸運的了。”
兩人都沉默了。南門一戰,一個連打得隻剩三十多人,最後是靠著裝甲師的衝鋒才守住陣地。
那些犧牲的戰士,有的才十七八歲,連槍都沒摸熱就永遠倒在了城牆下。
這時,張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參謀人員。
他先看了看沈千塵的傷口,又問了問部隊的傷亡情況,最後沉聲道:“這次守住滄州,靠的是硬拚,但也暴露了致命問題——我們的空軍太弱,製空權被日軍牢牢抓在手裡,地麵部隊打得太被動。”
他把一份傷亡統計報告放在桌上:“日軍空襲造成的傷亡,占總傷亡的三成。如果不是最後裝甲師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王虎點點頭:“是啊,小鬼子的飛機跟蒼蠅似的,防不勝防。”
“所以,”張浩的目光銳利起來,“從今天起,我們要把空軍當成重中之重來抓。不僅要建機場,還要練隊伍,讓咱們的飛機也能在天上跟小鬼子硬碰硬!”
當天下午,張浩獨自回到指揮部,鎖上房門,在腦海中呼喚係統。“兌換三十架驅逐機,要最新式的,帶對地攻擊能力。”
【宿主張浩,兌換三十架‘獵鷹’式驅逐機需消耗5000戰爭點數,當前點數餘額8200,是否確認兌換?】
“確認。”
【兌換成功,裝備將在24小時內送達指定坐標滄州西郊廢棄機場),請注意接收。】
張浩鬆了口氣。這次滄州保衛戰,係統獎勵了不少戰爭點數,加上之前的積累,足夠支撐這次大規模兌換。
他走到地圖前,在滄州周邊圈出三個點——西郊、平州以東、望海縣以北。這三個地方地勢平坦,適合修建機場。
第二天淩晨,天還沒亮,張浩就帶著李翔和工程兵部隊趕到西郊廢棄機場。這裡原是日軍修建的簡易機場,跑道早已坑坑窪窪,旁邊的機庫也塌了一半。
“就在這兒,先修一條臨時跑道,能讓飛機起降就行。”張浩指著跑道上的彈坑,“工程兵負責清理,李翔,你帶人檢查飛機,看看有沒有需要調試的地方。”
清晨的薄霧中,三十架銀灰色的“獵鷹”式驅逐機整齊地停在空地上,機翼上的徽章在微光中閃著冷光。
李翔走過去,手指輕輕拂過機身上的流線型外殼,眼眶一下子紅了——就在幾天前,他的戰友還駕駛著舊戰機,用血肉之軀去撞日軍的轟炸機。
“隊長,這飛機……真帶勁!”一個年輕的飛行員跑過來,手都不敢碰機身,眼睛裡全是興奮。
李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帶勁就好好練!以後天上的仗,就靠它們了!”
三十架飛機的到來,像一劑強心針,讓整個部隊都沸騰了。戰士們圍著飛機轉,百姓們也聞訊趕來,指著天上盤旋試飛的戰機歡呼。
“看!那是咱們的飛機!”一個小孩踮著腳,小手指著天空,眼裡滿是憧憬。
修建機場的命令很快傳遍根據地。平州以東的狼山坳,望海縣以北的蘆葦蕩,加上滄州西郊,三個工地同時開工,軍民們扛著鋤頭、推著獨輪車,在工地上日夜忙碌。
狼山坳的工地上,李老漢正帶領鄉親們平整土地。他的兒子在空戰中犧牲了,遺體還沒找回來。
有人勸他歇著,他卻搖搖頭:“俺兒子是為了打鬼子死的,俺多墊一塊土,機場就能早一天修好,就能多一架飛機替他報仇。”
工地上沒有水泥,就用黃土混合石灰,加水夯實;沒有壓路機,就用石碾子,幾十個人拉著繩子,喊著號子往前挪。石碾子滾過,土地被壓得結結實實,能清晰地看到人們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