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走後,趙剛哼了一聲:“這些人,就會耍嘴皮子。上次咱們打滄州,他們說好的援軍,到現在影子都沒見著。”
“他們怕我們壯大。”張浩望著遠處國民黨部隊的營地,那裡的炊煙在風裡歪歪扭扭,“但又不敢撕破臉,畢竟還得靠我們擋著日軍的正麵進攻。”
摩擦很快就來了。平州以西的一個小鎮,國民黨的部隊以“搜查漢奸”為名,扣了我們運送布匹的商隊。帶隊的連長還放話:“這地界是我們的防區,過路費都不交,當我們是擺設?”
商隊的護衛是兩個班的戰士,沒敢動手,立刻把消息傳了回來。“司令,乾他們吧!”王虎拍著桌子,“一個連而已,裝甲營半小時就能端了他們的窩!”
張浩卻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他對李強說,“去查查那個連長的底細,最好能抓到他和日軍做生意的證據。”
三天後,李強帶回了消息:那個連長不僅扣我們的貨,還偷偷把糧食賣給偽軍,從中牟利。“證據都在這兒了。”他遞過一疊照片,有連長和偽軍頭目喝酒的,有糧食裝車的。
張浩把照片寄給了國民黨那邊的總指揮,沒提扣貨的事,隻說“發現有官兵通敵,特呈證據”。沒過兩天,那個連長就被調走了,扣的布匹也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還附帶一封“誤會”的道歉信。
“這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張浩把道歉信扔在桌上,對趙剛和王虎說,“對付國民黨,不能隻靠槍。他們在乎名聲,我們就給他們‘留麵子’——用他們的規矩,治他們的人。”
這就是軍閥的生存之道:該硬的時候寸步不讓,該軟的時候也要留有餘地。實力是根本,但手腕同樣重要。
“瞄準!扣扳機!”平州的訓練場上,一群半大的孩子正趴在地上練射擊,最小的才十三歲,槍比人還高,得用膝蓋頂著槍托才能穩住。
他們是“少年兵”,大多是孤兒,被部隊收養後,不願去學堂,非要當兵報仇。張浩沒攔著,隻讓他們先接受半年的基礎訓練。
“石頭,你那槍托都快頂到下巴了!”教官在旁邊吼,“說了多少次,肩膀要頂住!”
小石頭咬著牙,把槍托往肩膀上頂了頂,“砰”的一聲,子彈打在靶子旁邊的地上,揚起一片塵土。他眼圈一紅,差點哭出來——他爹就是被日軍的子彈打死的,他想打準,卻總打偏。
“哭啥?”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小石頭回頭,看見張浩正站在那兒,手裡拿著塊乾糧。“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三槍都打不著靶子。”
小石頭愣住了:“真的?”
“騙你乾啥。”張浩蹲下來,拿起他的槍,調整了下瞄準鏡,“你看,準星要和缺口對齊,眼睛彆老盯著子彈飛,盯著靶子……對,就這樣。”
小石頭按照他說的,又開了一槍。這次,子彈擦著靶心飛過,離十環就差一點。“打中了!我打中了!”他興奮地跳起來,臉上的泥都蹭到了臉上。
訓練場外,一群大娘正往夥房送菜,籃子裡是剛摘的豆角和西紅柿。“張司令,嘗嘗俺們種的西紅柿,甜著呢!”一個胖大娘塞給張浩一個紅透的西紅柿。
張浩咬了一口,汁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又酸又甜。“好吃!比城裡買的強多了。”
“那是!這是用運河的水澆的,能不好吃?”大娘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等秋收了,俺們再給部隊送些新米。”
不遠處的操場上,少年兵們還在練槍,槍聲斷斷續續,像在給這秋日的午後打著節拍。張浩看著他們瘦小卻挺拔的身影,又看了看送菜的百姓、忙碌的軍工廠、穿梭的地下交通線,心裡明白:他要的不隻是一支能打仗的軍隊,更是一片能養兵、能紮根的土地。
這片土地上的人,就是他的根。
夜色漸深,滄州城的燈火次第亮起。指揮部裡,張浩還在看地圖,手指在北平、天津的位置圈了又圈。他知道,岡村寧次來了,國民黨在旁邊虎視眈眈,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
但他不怕。軍工廠的機器還在轉,地下交通線的船還在跑,少年兵的槍會越打越準,百姓的田會越種越肥。這些,就是他對抗風暴的資本。
成為大軍閥的路,從來不是一路坦途。但每一步踏穩了,路就會越來越寬。他拿起桌上的“滄河1型”步槍,槍身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這光芒裡,有武器的鋒芒,更有底氣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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