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靳言開始有意無意地去接近和美、善美。
和美大概猜出靳言是想與他套近乎,也沒有拒絕。
正好最近總是下雨,館內沒什麼事,閒著也是閒著,三人——偶爾善美不在,便是兩人,如果碰見了,就一起坐在院子裡,喝個下午茶,吃些點心,順便聊聊天。
聊的都是不那麼重要的東西,天氣、食物,以及如何討姬木蘭歡心。
靳言故意假裝開玩笑地問過善美一次,不會是真的喜歡姬木蘭吧?
善美沒有否認。
但也僅止於此。之前和美與善美爭執的核心點,他們一次也沒提過。
靳言有些著急了。
正在他苦於找不到關係的突破口時,機會來了——
那天,汝城照舊下著暴雨,三人睡過午覺,便坐在院中賞著雨打荷花,有一句沒一句地嘮閒嗑。
這時和美房裡忽然來了個人,說他家裡人來了,有事找他。
“七美”在南瑟館地位高,姬木蘭不虧待他們,給每個人房裡都配了兩個人,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
來找和美的這個人靳言隻見過一兩次。
聽和美說,這人膽子小,見了生人就心慌,過不了大場麵,但做起家務雜事來手腳麻利,所以一般都留在後院。
看到他,靳言就猜測,他嘴裡說的“家裡人來了”,談的大概率不是生意上的事,而是私事。
和美撐著傘跟著人走了,過去了快半小時都沒回來。善美等得有些乏了,他本來和靳言也沒有那麼熟,平時都是靳言和和美在交流一些做哥哥的心得。
現在和美半天不回來,他也有些待不下去了。
靳言主動開口:“你哥怎麼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要不要過去看看?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兩兄弟,這地方暗潮洶湧的,你們在一起,互相也有個照應。”
他這話算是戳到善美的肺管子了。
最開始和美的計劃就是兄弟互相幫襯,偏偏善美生了“二心”,想要獨占姬木蘭的寵愛。
彆人他尚且沒辦法處理,但他親哥,還是能商量一二的。更何況,他哥本來對姬木蘭也沒有愛意,隻不過是為了家裡的生意來的。
“你怎麼又提這件事……”
善美歎了口氣,看不出是生氣了,還隻是無奈。
他把自己的情緒演得很好。
兩兄弟人如其名,待人和善,除非兄弟之間爭執,不然就算心裡不舒服,對著外人,脾氣上是挑不出毛病的。
靳言隻好陪著他演戲,畢竟有求於人。
“你也知道我在南瑟館的處境。”靳言做作地歎了口氣,“雖說我並不想待在這裡,可你曉得木蘭那個人,對我肯定沒有感情了,但……她生我的氣,自然不會讓我好過。”
提起姬木蘭,善美那邊果然有了鬆動。
“你彆這麼說姬總。她要是真生你的氣,直接把你們靳家搞破產不是更快?何必把你放到身邊。”
靳言心說:你怎麼知道她沒把我家搞得快要破產?
善美不知道他的想法,又說:“有時候我才是羨慕你和我哥。我哥也曾有過心心相印的愛人,你呢,和姬總也有過美好時光……反觀我自己,就是個……”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然後嘴唇忽然鬆開了,掛上一個自我放棄般的笑。
“我隻不過是姬總調劑生活的玩具,而且,如果沒有我哥,我連做這個玩具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