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瑞璘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她揮了揮手,示意趙錦瑟和墨蘇先離開。
等房間裡隻剩下她們“母女”二人的時候,姬瑞璘才再度開口。
“你很聰明。”
她像一個老板,在說話前,先給出某種評價。木蘭微笑,她知道讚美通常意味著欲抑先揚。
“那你知道我和那個靳家男人是什麼關係嗎?”
木蘭胡亂猜測:“像姬木蘭與靳畢這樣?”
姬瑞璘露出這一天半裡第一個勝利者的笑容:“非要說的話,更像木蘭與靳言……”她還是習慣這樣稱呼自己的孩子。
“不過,我和那個男人結婚了。”
她如願看到木蘭的下巴幾乎驚掉,她笑了。
“看來你的確不是我的女兒……不過,這個身體也確實是她的。”姬瑞璘恢複了一個總裁、真正的大佬該有的姿態,“因為我第一次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她也是這個表情。”
但姬木蘭卻沒有把這件事寫在日記裡。
這不應該。
無論姬木蘭是在什麼年紀、什麼情況下知道的,這件事都值得大寫特寫。
以姬木蘭的性格,不可能忘記。
除非她覺得恥辱,或者……
“既然你從木蘭小時候就出現,又能一次次偽裝她騙過我,那她的那些日記,你應該也都看過了……那你應該知道,是誰讓她寫日記的。”
木蘭當然知道。
她在姬木蘭身體裡的時間,已經足夠她看完姬木蘭所有的日記。
在最早的日記裡,姬木蘭就寫過:媽媽說,即使是最聰明的人,也會有遺忘的時候,所以重要的事情,必須記下來,但要做好保密措施,以免被人利用。
“大概六七歲的時候吧,她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汝城十大未解之謎’,其中有一個與她密切相關,就是我的前夫、她的父親是誰。”
“所以,姬木蘭是你和靳家人生的女兒?”木蘭捂住嘴,大膽猜測。
“你的想象力實在匱乏。”姬瑞璘搖頭,表示遺憾,“我確實有過一個姓靳的丈夫,但那個人未必是我女兒的父親。”
確實,木蘭想,自己還是刻板印象了。
不過,那時候姬木蘭還太小,沒辦法理解“媽媽的丈夫不一定是我爸爸”這個邏輯,所以姬瑞璘也沒有和她細說。
隻是告訴她她有爸爸,爸爸姓靳,已經死掉了。
而且叮囑她不要告訴彆人,更不要記錄在任何地方。因為秘密隻有爛在肚子裡,才是真正的秘密。
“但姬木蘭選擇了靳言,就說明她還是知道了那個姓靳的不是她親爹吧?”
“不。”
木蘭睜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第二人格木蘭,現在,你知道了一個我的木蘭都不知道的秘密——我的丈夫,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姬瑞璘坦然地就像在說“今天中午吃餃子”一樣,麵色平淡無波。
木蘭可淡定不了:“如果姬木蘭不知道自己親爹不是靳家人,她還和靳家人結婚,這不是……”
亂倫??
這也太炸裂了吧。
就算姬家與靳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不生有靳家血統的孩子”或者“生的孩子的父親不是靳言”,對於熱愛生兒子的靳家人來說,並構不成威脅。
他家不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