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感覺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必須你得有十幾年的做舊經驗，並且還經手過無數真瓷器，好瓷器才行。
這瓷碗一上顧西北的手，他心中咯噔一聲。
釉水不對，澀手！
重量不對，多了兩分。
當然，這都是對比上一隻來的。
顧西北隨即又抓起第一隻碗，兩隻碗初看，那是毫無二致。
但是，顧西北將這兩隻碗高高舉起，對著上方的燈光一照。
那是明顯感覺不一樣了。
彆的不說，首先兩隻碗的透光率就不一樣。
在對比，如果放在放大鏡下看，釉下麵的畫片，無論是青花，還是礬紅彩，都有區彆。
這兩隻碗，那是一真一假。
這讓顧西北看的很是奇怪。
他心想這特麼是誰，真能想的出來！
要知道古董這個行當，大家說鑒定鑒定，其實說白了，說到最最底層的邏輯，就是對比。
未知的跟已知的比。
假的跟真的比，跟公認的比，跟博物館的比，跟……
總之，鑒定的學問說到底就是對比著來。
而對於做舊的，做假古董的專業人士來說，最怕的就是對比。
因為假的就是假的，再牛逼的做舊師，也不可能還原出百分百一樣的東西來。
所以，做舊最忌諱的就是對比。
專業的做舊師是不會讓同類古董真的和假的放一起的。
但是，這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大哥，竟然把一真一假兩隻碗放一起了。
而且，顧西北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假的其實就是對照著真的來仿的。
因為很多真碗上的彩繪筆觸在假碗上也都有，就如同學書法的人臨摹字帖一樣，試圖一模一樣。
可問題是，你仿出來單獨拿去賣啊，乾嘛要放一起呢？
顧西北有點想不通，搖搖頭把兩隻碗都放下了。
但是放進錦盒的一瞬間，他似乎又明白了過來。
因為這一對碗和一隻碗，價值可不僅僅是多一倍這麼簡單。
明萬曆的五彩那是收藏界的熱門，一對完整的品相全美的東西那是很罕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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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隻碗如果上拍大概能到兩百萬。
但是這一對，那就能上六七百萬啊！
這就跟他的十二花神杯差不多。
分開賣，十二隻加起來也就三千來萬。
但是一整套那就上億了。
所以，人家就湊一對了。
價值增加了很多不說，有隻真的在，萬一有人較真要送檢，那也是有保證的。
其實這樣的人還很多，尤其是眼力不行，但是卻挺精明的大佬。
他們多是半路出家的藏家，有錢買古董務必保真。
這樣的人最喜歡動用科技，喜歡送檢。
反而，傳統的藏家，比如古茂源之類，不太接受送檢。
他們感覺送檢首先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檢測結果，最主要送檢要取樣。
而取樣就會破壞古董本身，是讓古董貶值的做法。
這是真正的藏家所不能接受的。
想到這裡，顧西北忽然明白了過來。
他心想，這陳老師的愛人雖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部門的領導。
但大體上也應該是這樣的大佬吧！
所以，這一對明萬曆的碗，應該是針對他來做的局吧！
屬於量身定製款！
可惜了！
但轉念一想，也不可惜。
這些貪官汙吏，不坑他坑誰呢？
顧西北心中笑了起來，心想老子等一下也要坑一下這家夥！
不坑，白不坑！
我這好幾塊錢一瓶的巴黎水，那可不是白喝的！
一瓶水好歹也要賺個幾十萬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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