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在顧雲歸的公寓裡顯得格外刺耳。
茶幾上，半杯沒喝完的威士忌旁邊，顧雲歸的手機嗡嗡震動，屏幕上“沈佳悅”的名字不斷閃爍。
一隻手臂從沙發邊緣垂下來，在空酒瓶間摸索。
顧雲歸頭痛欲裂，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他勉強睜開酸澀的眼睛，視線模糊地看向聲音來源。
鈴聲已經響了二十秒之久......
“喂...”他終於抓到手機，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
“顧雲歸！你終於接電話了！”沈佳悅刻意壓低的聲音裡壓著怒火，“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顧雲歸把手機拿遠了些，眯眼看了下時間——早上七點二十。
宿醉讓他的思維像浸在膠水裡一樣遲緩。他用手掌根用力揉著太陽穴，喉嚨乾得發疼。
“佳...佳悅姐？”他艱難地組織著語言，“什麼事...”
“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夏瑾言你怎麼這麼快就告訴你閨蜜了！都不給我補救的機會嘛！”顧雲歸在心裡嘀咕一句。
“什麼事？”沈佳悅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言言高燒40度住院了，你問我什麼事？”
顧雲歸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這個動作讓他眼前發黑，胃裡一陣翻騰。
他強忍著惡心，聲音突然清醒了許多：“什麼？住院？在哪家醫院？”
“現在知道著急了？”
沈佳悅走到病房門口，確保自己的聲音不會吵醒夏瑾言，“她昨晚一個人在家發高燒，頭疼得睡不著，給我打電話時都快說不出話了。”
“你呢？你在哪？在乾什麼？”
“我...”顧雲歸說不出話來。
“小顧...不是佳悅姐姐說你，我客觀的評價！不管你倆鬨什麼矛盾，瑾言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沈佳悅語氣變得舒緩，“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哄她幾句就好了，沒必要鬨成這樣。”
“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她不想見你...你倆到底怎麼了？”
顧雲歸一愣，合著夏瑾言沒和你說啊！
“我倆...一點小彆扭，佳悅姐彆擔心，我哄哄我家老師就可以。”
“哦？小彆扭？小彆扭能讓她發著高燒都不找你照顧她？”
沈佳悅明顯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真的隻是小彆扭，佳悅姐你也談過戀愛，新人情侶總是需要磨合的嘛。”
“那好吧...”
“我家老師現在在哪個醫院？”顧雲歸邊說著，邊起身走向臥室換衣服。
“可言言現在不想見你...她睡著了。”
“佳悅姐~我看看她就可以，不然不放心。你也不想我倆一直這樣鬨彆扭吧。”
“嗯...好吧，我給你發地址，不過！你可彆和言言說是我告訴你的！”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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