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墨的目光在顧雲歸和夏瑾言之間來回遊移,最後定格在那幅未完成的肖像畫上。
畫中男孩的側臉線條乾淨利落,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在青墨的筆觸下顯得格外生動。
工作室陷入沉默,隻有老式掛鐘的滴答聲在回蕩。夏瑾言悄悄看了眼手表——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
“我需要你們幫我完成一件事。”林青墨突然開口,聲音比剛才柔和了許多,“如果答應,我就入職夏氏集團。”
夏瑾言職業本能立刻警覺起來:“什麼事?我們需要評估風險。”
林青墨走到畫前,手指懸在畫中男孩的臉頰旁,卻不敢真正觸碰:“找到他。”
顧雲歸挑眉:“你學長?叫什麼名字?哪個學校的?”
“周敘白,杭城大學美術係。”林青墨的眼神飄向窗外,“比我大兩屆,三年前畢業旅行時在雲南失蹤...警方找了半年,最後認定是意外墜崖。”
她轉身時眼眶發紅,卻倔強地昂著下巴,“但我不信。他答應過要來看我的第一次個人畫展。”
夏瑾言皺眉,這完全超出了商業合作的範疇。她剛要開口,顧雲歸在桌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有更詳細的資料嗎?”顧雲歸問,“照片、生活習慣、最後出現的地點?”
林青墨快步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素描本遞過來。
翻開內頁,全是同一個男孩的速寫——喝咖啡時微蹙的眉頭,寫生時專注的側臉,甚至還有幾張睡顏。
“我隻有這些。”她聲音很輕,“周學長不喜歡拍照,說鏡頭會偷走靈魂。”
夏瑾言快速翻看素描本,職業性地評估著:“三年沒有任何線索,找到的概率不超過10。”
“瑾言。”顧雲歸不讚同地看她一眼,轉向林青墨,“為什麼現在才想找?”
林青墨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畫筆:“上周有人在大理古城拍到這個。”
她調出手機照片——模糊的監控截圖裡,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孩正在買奶茶,露出的半張臉上隱約可見那顆標誌性的淚痣。
夏瑾言放大圖片仔細查看:“像素太低,無法確認。可能是長得像的人。”
“是他!”林青墨突然激動起來,“你看他拿杯子的手勢——”
她迅速在紙上畫出三根手指捏住杯蓋的動作,“周學長永遠這樣拿奶茶,因為大二時被燙過。”
顧雲歸接過手機,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確實很像。”他抬頭看向夏瑾言,“夏氏在雲南有分公司吧?”
夏瑾言立刻明白他的意圖:“你想動用公司資源?這需要董事會...”
“確實有些唐突。”顧雲歸打斷她,“這樣吧...顧氏在麗江有酒店項目,調幾個保安問問情況總行吧?”
林青墨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轉向夏瑾言,第一次露出近似懇求的表情:“隻要確認他還活著...我立刻簽合同,終身約都行。”
夏瑾言看著麵前這個驕傲的女孩放下身段的樣子,突然想起大學時熬夜改方案的自己。她歎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一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