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比陪我過年還重要?”夏瑾言笑了笑,試圖讓語氣聽起來輕鬆些,可尾音還是泄了點不易察覺的緊繃,“我帶了上京的杏仁酥,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
“......”顧雲歸的聲音忽然遠了些,像是轉身避開了什麼,“我這邊一時半會兒走不開。”
夏瑾言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台曆上,除夕那頁被她用紅筆圈了圈,旁邊寫著“歸”字。她忽然覺得有點冷,裹緊了身上的披肩:“顧雲歸,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沒忘。”他的回答很快,卻沒了下文。
背景裡的水聲停了,隱約有女人的笑聲一閃而過,輕得像錯覺。夏瑾言的指尖猛地收緊,手機殼邊緣硌得指節發白。
“是和很重要的人在一起嗎?”她輕聲問,聲音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麵。
聽筒那頭又是一陣沉默,久到夏瑾言以為信號斷了。就在她準備掛電話時,聽見顧雲歸說:“我給你發定位...要一起嗎?”
“...讓我考慮考慮。”夏瑾言掛斷電話,指尖在“通話結束”的界麵上懸了懸,最終還是沒按回撥鍵。
陽台的風卷著雪沫子打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她轉身回客廳,將帶來的杏仁酥隨手放在茶幾上,盒子上的蝴蝶結被風吹得輕輕晃動。
偌大的房子裡,隻有她一個人的影子被燈光拉得很長,和牆上那副她親手繡的“年年有餘”十字繡遙遙相對,顯得格外冷清。
手機屏幕暗下去又亮起,定位信息像根針,紮在夏瑾言眼底。她站在空曠的客廳裡,聽著掛鐘滴答滴答地走,每一聲都像敲在心上。
杏仁酥盒子上的蝴蝶結被風吹得亂晃,她忽然抓起車鑰匙,動作快得像賭氣。
“去就去,誰怕誰。”她對著空房子嘟囔,語氣裡的強硬卻撐不起微微發顫的指尖。
車庫裡的奧迪r8啟動時,引擎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
導航定位在城郊的木屋,距離不算近,雪天路滑,至少要開一個半小時。
夏瑾言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緊,指節泛白,車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像她此刻混亂的心緒。
她不是沒驕傲過。
作為夏家獨女,從上京到東海,她向來是人群的焦點,何曾這樣追著一個男人跑?
可想起顧雲歸那句“要一起嗎”,想起自己熬了兩個通宵趕回來的春節,她又狠不下心掉頭。
雪越下越大,雨刮器不停擺動,卻還是擋不住不斷模糊的視線。
夏瑾言猛踩了腳油門,超過一輛慢吞吞的貨車時,手機在副駕震動——是助理發來的收購案慶功宴照片,團隊成員舉著酒杯笑得燦爛。
她瞥了一眼,隨手按滅屏幕。
那些觥籌交錯的熱鬨,此刻遠不如那個未知的木屋有吸引力。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她開得像一場拉鋸戰。
理智告訴她該轉身,驕傲勸她彆低頭,可心裡那點不甘和寂寞,卻像藤蔓一樣纏得越來越緊。
當導航提示“已到達目的地附近”時,夏瑾言踩了刹車。
遠遠地,她看見那座木屋亮著暖黃的燈,屋簷下的紅燈籠在風雪裡搖晃,像個溫暖的陷阱......
喜歡高考後,美女接我回家繼承家產請大家收藏:()高考後,美女接我回家繼承家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