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言聽到顧雲歸口中那個親昵又帶著明顯保護意味的“小學姐”,精致的眉毛微微一挑。
她用舌尖輕輕頂了頂自己的臉頰內側,這個細微的動作配上她鼻梁上那副斯文敗類般的金絲眼鏡,散發出一種既禦姐又帶著幾分痞氣的危險魅力。
她忽然笑了起來,不再是之前的冷笑或嘲諷,而是一種充滿了玩味和濃厚興趣的笑容,仿佛發現了什麼極其有趣的獵物。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顧雲歸的胸口,聲音拖長了調子,帶著一種近乎撒嬌卻又暗藏機鋒的語氣:
“那我們家雲歸~”
她故意把“我們家”咬得很重,“願不願意和我這個‘女朋友’,好好講一講……你和我這位‘小情敵’的故事啊?”
“女朋友?”
顧雲歸的嘴角難以抑製地抽搐了一下,這話從夏瑾言嘴裡說出來,帶著一種極其荒誕和獵奇的違和感。
夏瑾言卻仿佛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她收斂了剛才那點外露的鋒芒,整個人軟了下來,像一隻終於被喂飽了的、收起爪子的貓咪,慵懶地趴伏在顧雲歸結實溫熱的胸脯上。
她仰起臉,金絲眼鏡後的眼眸閃爍著好奇的光,之前那股強烈的、仿佛女主人般審問的氣勢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八卦的、帶著點惡劣趣味的探究。
“給我講講唄~”
她用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撒嬌的意味,“我看看,能被你顧雲歸禍禍的女人,除了我和葉桉這種類型的,還能有什麼新鮮的品種?”
她的用詞依舊犀利——“禍禍”、“品種”,透著她一貫的居高臨下和冷靜審視,但姿態卻放低了,仿佛隻是在聆聽一段與她無關的風月趣事。
顧雲歸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變臉的速度和精準拿捏情緒的本事總是讓他歎為觀止。
前一秒還是犀利質問的獵人,下一秒就能變成慵懶好奇的貓。
他沉默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她散落在他胸膛上的發絲。
講嗎?
把和小學姐之間那些曾經讓他覺得溫暖、此刻卻如同玻璃碴般碎了一地的過往,攤開和自己的另一個女人講述。
這感覺怪異又扭曲。
但或許……正因為對象是夏瑾言,反而能讓他卸下一些負擔。
他苦澀地牽了牽嘴角,聲音低沉地開口,帶著一種自嘲:
“她啊……和你們,確實一點都不一樣。”
顧雲歸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複雜情愫,開始講述那個與他身邊所有女人都截然不同的“小學姐”。
他提到她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世界觀,提到她那些笨拙又真誠的關心,甚至提到她發現真相時那崩潰卻依舊為他保留體麵的沉默……
夏瑾言起初隻是慵懶地趴著,帶著幾分戲謔和旁觀者的心態聽著,像是在評估一件有趣的新奇事物。
然而,當顧雲歸無意中吐出“張楚然”這個名字時,夏瑾言畫圈的手指猛地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