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然？”她微微蹙起精致的眉頭，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她抬起頭，金絲眼鏡後的眼神裡帶上了真正的疑惑和探究，不再是剛才那種純粹的八卦心態。
顧雲歸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對這個名字有反應，愣了一下，才有些含糊地應道：“嗯…是她。怎麼，你聽說過？”
夏瑾言沒有回答，而是緊接著追問，語氣急切了幾分：“她是哪個學校的？哪個院的？”
顧雲歸看著她突然變得認真的表情，心裡隱約劃過一絲異樣，但還是如實回答：“就我們學校的啊，我們院的，今年大三……”
他的話還沒說完，夏瑾言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噎了一下。
她瞬間撐起身子，跨坐在顧雲歸身上，原本慵懶曖昧的姿態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瞪大了眼睛，用一種極其難以置信、仿佛見了鬼一樣的眼神死死盯著顧雲歸。
“我們院？！大三？！張楚然？！”她每個詞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充滿了震驚和荒謬感。
下一秒，她忽然伸出兩隻手，用力捏住顧雲歸兩邊的臉頰，像是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樣，使勁往外扯！
“嘶——疼！”顧雲歸沒防備，痛得叫出了聲，想去掰開她的手，“瑾言！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
夏瑾言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和一絲被戲弄的惱怒，“顧雲歸！你個小混蛋！王八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是她老師？！她是我帶的那屆大三的學生！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她越想越覺得荒謬絕倫，手上的力道又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顧雲歸被她捏得齜牙咧嘴，但看著夏瑾言這副又驚又怒、徹底失態的模樣，回想起自己當初得知這一層關係時那點隱秘的、不可告人的惡劣心思，竟然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但這無聲的笑，和那雙眼睛裡毫不掩飾的、帶著點玩味和默認意味的光芒，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你居然還笑？！”
夏瑾言氣得鬆開手，看到他臉頰上被自己捏出的紅印，又覺得不解氣，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死變態！你這是什麼癖好啊？！啊？老師和學生……都成了你的……你的……”
她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混亂的關係，最終隻能漲紅著臉，壓低聲音啐了一口，帶著極度的無語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羞惱：
“搞得跟什麼惡趣味的島國小電影一樣！顧雲歸，你真是……真是無可救藥了！”
她猛地從他身上翻下去，背對著他躺下，扯過被子把自己裹緊，似乎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個過於“巧合”又“戲劇化”的事實，更無法麵對自己竟然和自己的學生成了“情敵”的這種詭異局麵。
顧雲歸看著她難得流露出的、近乎氣急敗壞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發疼的臉頰，眼中的笑意慢慢沉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更複雜的晦暗情緒。
這混亂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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