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歸不再理會陳宇，徑直走向張楚然，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演講很精彩。我有幾個關於劍橋申請細節的問題，想私下請教一下學姐，不知現在是否方便？”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完全是好學弟向優秀學姐請教的姿態，讓人挑不出錯處。
張楚然抿了抿唇，她怎麼可能相信顧雲歸是真的來請教問題的？
她下意識地想拒絕：“現在可能不太方便，我待會還有……”
“不會占用學姐太多時間。”
顧雲歸打斷她，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堅持，“就幾分鐘。或者，學姐告訴我你接下來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路上問也可以。”
他這話一出，旁邊的陳宇徹底忍不住了。
這學弟不僅無視他，現在還當著他的麵要“送”張楚然？
他上前一步，擋在張楚然和顧雲歸之間，語氣帶著明顯的不善：“這位顧同學，楚然說了不方便。而且，我已經約了她討論後續的學生會交流活動事宜，請你不要打擾。”
顧雲歸終於正眼看向陳宇，眼神裡沒有任何溫度，嘴角卻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嘲諷的弧度：“學生會活動？”
他重複了一遍，語氣輕飄飄的，“你確定，她現在還有精力參與這些？”
他這話意有所指，暗指張楚然剛回國且學業繁忙，同時也毫不客氣地戳破了陳宇那點小心思。
陳宇被噎得臉色一陣青白，正要發作。
張楚然眼見氣氛劍拔弩張，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煩躁。
她不想在剛回校第一天就成為焦點，更不想看這兩個男人在這裡為她起衝突。
她往前一步，微微拉開和陳宇的距離，同時對顧雲歸說道：“你要請教問題可以，但請長話短說。我接下來確實要去係樓。”
這話相當於默認了顧雲歸“送她”的提議，但也劃清了界限——隻是“請教問題”。
顧雲歸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麵上卻不動聲色：“好。”
陳宇看著這一幕，拳頭握緊，但又不好再說什麼，隻能狠狠地瞪了顧雲歸一眼，對張楚然勉強笑道：“楚然，那……我們下次再約。”
張楚然對他禮貌地點點頭：“好的，再見。”
陳宇悻悻離去，臨走前又不滿地瞥了顧雲歸一眼。
周圍還沒散儘的學生們竊竊私語，目光在顧雲歸和張楚然之間來回掃視，充滿了好奇和八卦。
張楚然無視了那些目光，拎起包，對顧雲歸淡淡道：“走吧。”
說完，她率先朝著會場出口走去，背影挺直，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顧雲歸邁步跟上，與她保持著半步的距離。
一場無聲的較量，在散場的人群中，悄然拉開了序幕。
而顧雲歸，成功地用最“正當”的理由，再次切入了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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