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裡沒有嘲諷，更像是一種……拿她沒辦法的苦笑。
“喲……”
他鬆開了一直鉗製著她的手，力道放緩，甚至帶著點安撫的意味，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腕，才完全放開。
“這就嚇到啦？”
他側過頭，看著她緊繃的側臉和微微顫抖的睫毛，語氣放緩，“剛才不是還挺凶的，要報警抓我？”
張楚然猛地扭回頭，眼圈紅得更厲害，鼻音濃重，帶著哭腔控訴：“我發現我真是看錯你了！顧雲歸！
你之前在我麵前那種溫柔、體貼，全都是裝出來的！
你現在這副流氓無賴的樣子，才是你的真麵目！”
她的指責像小刀子一樣，割得顧雲歸心裡很不舒服。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像以前那樣揉揉她的頭發安撫她，聲音也軟了下來：“好了好了，彆炸毛了~”
但張楚然猛地偏頭躲開了他的觸碰，眼神裡充滿了戒備。
顧雲歸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尷尬地收了回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試圖轉移話題，也是真的想改變目的地的方向：“彆回宿舍了，嗯？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他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像是商量，但那股子不容拒絕的意味還是隱約透了出來。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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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輕嗬一聲，嘴角勾起極儘諷刺的弧度，“哪個家啊？
顧少爺家宅眾多，是夏老師常去的那個家？還是你安排給外麵其他女人的某個‘金屋’？
我可不敢去，怕撞見了尷尬，擾了您的雅興！”
她的話字字帶刺，精準地戳著顧雲歸最心虛的地方。
顧雲歸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尷尬、懊惱、還有一絲被戳破的狼狽交織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轉過頭，目光認真地看向張楚然，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甚至帶著點急於證明什麼的急切：
“都不是！”他打斷她的話，“不是夏瑾言那兒，也不是任何彆人的地方。”
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決心要拋出最後的籌碼，聲音低沉而清晰：
“是我……特意為你買的。一個全新的地方，隻寫了你一個人的名字。
從裝修到布置，都是按你以前說過喜歡的樣子來的。
楚然，那是我為我們兩個人準備的……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新家。”
他說完，緊緊盯著張楚然的反應，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期盼。
然而，張楚然在短暫的錯愕之後，臉上的諷刺意味卻更濃了。她看著顧雲歸，仿佛在看一個表演拙劣的小醜。
“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新家？”
她重複著這句話，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千斤重的質疑，“顧雲歸，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用一個房子，來彌補你感情上的漏洞？
你是不是覺得，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和物質來擺平，包括感情？包括你對我的傷害？”
她搖了搖頭，“你根本不明白……我要的從來不是什麼房子車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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