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張楚然被他這番強盜邏輯氣得渾身發抖,理智瞬間被怒火燒斷。
她想也沒想,抬起手就朝著顧雲歸的胳膊和肩膀捶打過去,“你個混蛋!無賴!放開我!停車!”
可她一個女孩子的力氣,在顧雲歸看來,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撓癢癢,甚至帶著點惱羞成怒的“調情”意味。
拳頭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癢。
顧雲歸輕而易舉地就用一隻手抓住了她兩隻作亂的手腕,將它們牢牢控製在掌心。
他的手掌溫熱而有力,包裹住她微涼的皮膚。
“彆鬨。”他低喝一聲,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沙啞和不容抗拒,“有什麼話,咱們到床上去說!”
“到床上去說”這幾個字,像一道驚雷,直接把張楚然劈傻了。
她猛地停止了掙紮,瞪大了眼睛,瞳孔裡充滿了震驚、羞辱和一絲恐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雲歸!你……你信不信!你今晚敢把我抓到床上去,我明天就報警!讓你進局子!”
她試圖用最嚴厲的後果威脅他。
誰知顧雲歸非但不怕,反而嗤笑一聲,眼神裡帶著一種屬於資本和權勢的、令人心寒的篤定:
“好啊,那你猜猜,是你在東海那點背景硬,還是顧氏硬?你看看到時候,是你能把我送進去,還是我讓你……”
他沒把話說完,但未儘之語裡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顧氏在東海可是有浦東必勝客的外號哦~”
張楚然氣得臉色煞白,胸口劇烈起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發現自己在這種絕對的權勢差距麵前,連有效的反抗和威脅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巨大的委屈和憤怒讓她口不擇言地罵道:“萬惡的資本家!你們這些人都該去死!”
看著她這副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顧雲歸心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偏執的占有欲。
他鬆開鉗製她手腕的手,轉而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親昵和掌控感,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哄騙的意味,但內容卻更加無恥:
“乖~現在彆罵,省點力氣。”
他嘴角那抹壞笑加深,“到時候在床上,我讓你罵個夠,隨便你怎麼罵都行。”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仿佛在宣布一個既定事實:“你不是總說我老是欺負你嗎?既然你都這樣認為了,那我乾脆就直接做實這個人設好了。
從今天起,我顧雲歸,就做個專門欺負小學姐的無賴、混蛋。
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他的話語充滿了霸道的占有和毫不掩飾的欲望,將兩人之間最後那層遮羞布也徹底撕碎。
張楚然徹底僵住了,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顧雲歸,看著他眼中那種勢在必得、甚至有些瘋狂的偏執,一種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意識到,他這次是來真的,而且已經完全不講任何道理和底線了。
她不再說話,也不再掙紮,隻是死死地咬著下唇,將頭扭向車窗,眼淚無聲地滑落。
這一次,不是委屈,而是絕望。
車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隻剩下顧雲歸強勢的宣言和張楚然無聲的哭泣在彌漫。
這場挽回,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掠奪。
看著張楚然氣得渾身發抖,眼眶泛紅,像隻被逼到絕境卻又無計可施的小獸,顧雲歸心底那點因她的抗拒而升起的煩躁和偏執,奇異地被一種混合著心疼和無奈的情緒壓了下去。
他非但沒有繼續強勢,反而看著她這副委屈巴巴、連罵人都帶著顫音的可憐模樣,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