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另一端,霓虹早已取代了夕陽,將夜幕渲染得光怪陸離。
“暗湧”酒吧的後巷,是光鮮亮麗的另一麵——垃圾桶散發出酸腐的餿味,牆壁上塗滿了亂七八糟的噴鴉,地麵黏膩潮濕。
這裡是喧囂與混亂的緩衝帶。
江妄斜倚在冰冷的磚牆上,指尖夾著一支快要燃儘的香煙。
猩紅的火點在昏暗中明明滅滅,映著他那張俊秀卻陰鬱的臉。
他穿著件質感上乘的黑色皮夾克,裡麵是簡單的黑色t恤,身形在暗影裡顯得有些單薄,卻又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狹長的眼眸半闔著,看著巷口外車水馬龍流光溢彩的街道,眼神空洞,像是在看,又像是什麼都沒看進去。
兩個穿著流裡流氣、滿身酒氣的男青年搖搖晃晃地拐進了巷子。
其中一個染著黃毛,打著酒嗝,一眼就看到了獨自站在陰影裡的江妄,以及他夾克下隱約可見的名牌t恤和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
“喲,小弟弟,一個人啊?”黃毛咧著嘴,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晃晃悠悠地湊近,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借點錢花花?哥哥們最近……呃……手頭有點緊。”
另一個紅毛也嘿嘿笑著,堵住了江妄的另一側去路,眼神貪婪地盯著他腕上的表。
江妄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白色的煙霧從他薄薄的唇間吐出,嫋嫋上升,模糊了他眼底驟然凝結的冰霜。
他沒有看這兩個人,仿佛麵前隻是兩隻聒噪的蒼蠅。
煙蒂被隨手扔在地上,黑色馬丁靴碾上去,猩紅的火光瞬間熄滅,隻留下一小撮灰燼。
就在黃毛的手快要搭上他肩膀的瞬間,江妄動了,快得如同黑暗中撲擊獵物的毒蛇!
他身體猛地一矮,迅疾無比地向前欺近——左臂向上一掄,手肘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重重撞在黃毛的下頜!
“哢嚓!”
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清晰響起。
“呃!”黃毛連慘叫都隻發出半聲,眼珠暴突,身體被巨大的力量帶得向上離地幾寸,然後像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直接昏死過去,口水混合著血沫從歪斜的嘴角流出。
紅毛的酒瞬間嚇醒了大半,臉上的獰笑被極致的恐懼取代。
“你……你……”他怪叫一聲,下意識地揮拳打來,動作笨拙而驚恐。
江妄甚至沒給他近身的機會,側身讓過那軟綿無力的拳頭,狠狠踹在紅毛的左腿膝蓋側麵!
“啊——!”淒厲的慘叫劃破後巷的寂靜。
紅毛抱著瞬間變形、劇痛鑽心的左腿,慘嚎著栽倒在地,身體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涕淚橫流。
前後不過三秒。
兩個意圖搶劫的醉漢,一個下頜碎裂昏死,一個腿骨斷裂哀嚎。
江妄站在原地,微微喘息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自己剛才擊倒黃毛的左手手背,指骨關節處擦破了一點皮,滲出一絲細微的血珠。
他皺了皺眉,似乎對這點微不足道的損傷感到一絲不耐。
然後,他抬起腳,重重地踩在了地上翻滾哀嚎的紅毛那條完好的右腿上。
紅毛的慘嚎瞬間變成了驚恐到極致的嗚咽和哀求:“不……不要!大哥!爺爺!我錯了!饒了我!饒……”
江妄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如同兩口深井——他腳下緩緩地、堅定地開始用力碾動。
馬丁靴堅硬的鞋底碾壓著腿骨,發出細碎的骨頭摩擦聲。
“呃……啊……啊啊啊——!!!”紅毛的慘叫陡然拔高,變得不似人聲,眼球幾乎要從眼眶裡爆出來,身體劇烈地痙攣著,小便瞬間失禁,惡臭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