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園祭鬥技場正式開始前的這段時間裡,衛蓮他們的五人小隊又去了幾次遊戲城。
奈裡奧不愧是鬥技場上的老油條,在他的協調下,幾次匹配下來,整個小隊配合得愈發默契。
衛蓮的突擊、利安的掩護、伊蒙的控場、赫雅時不時暴起的物理魔法,再加上奈裡奧這個小隊長在隊伍頻道的指揮,竟也有了幾分連勝強隊的影子。
這天下午放學,奈裡奧將小隊成員集合到皇家學院門口的小廣場花園裡,他手裡拿著一卷寫有曆屆強隊資料的羊皮紙,清了清嗓子,對著排排坐在花壇沿子上的衛蓮、利安、伊蒙和赫雅說道:
“聽著,明天就是學園祭開幕的第一天,雖然鬥技場要後天才正式開打,但情報就是先機,我整理了近三年所有值得關注的隊伍資料,特彆是綜合學院那支叫‘命運石’的隊伍,他們的隊長是個藥劑師,極其擅長控場和消耗戰,團隊配合滴水不漏……”
利安聽得聚精會神,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伊蒙則微微皺著眉,努力消化著這些遠超新生層麵的戰術信息。
“還有戰鬥學院那邊的……”奈裡奧話音未落,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幾個穿著皇家學院裙裝校服的女生扭捏地跑了過來,將奈裡奧包圍了起來。
“奈裡奧學長!”其中一個金色卷發的少女臉頰飛紅,鼓起勇氣發問,“那個……明天的秋季舞會,你……你找到舞伴了嗎?”
奈裡奧被打斷思路,飛快地蹙了一下眉,臉上嚴肅的表情被尷尬取代。
他偷偷瞥了一眼旁邊麵無表情的衛蓮,以及利安和伊蒙臉上看戲的表情,險些腳趾摳地——當著這群家夥的麵和女生們糾纏拉扯?簡直有損他隊長的威儀。
“抱歉,幾位淑女,”他迅速調整表情,露出一個帶著點遺憾的貴族式假笑,“我已經有約了。”
“啊?這樣啊……”女生們發出失望的輕呼,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目光在奈裡奧和他身後那群怎麼看都不像舞伴候選人的家夥們之間狐疑地掃視,終究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奈裡奧籲了口氣,回歸正題,“咳,剛才說到戰鬥學院的……”
“秋季舞會,”衛蓮突兀地插話,抬眼看著奈裡奧,眼神裡沒有任何屬於舞會的旖旎,隻有屬於獵人的盤算,“參加那個,有學分或者獎學金嗎?”
“……”奈裡奧舉著羊皮紙的手僵在半空,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剛才還在為鬥技場做準備的家夥的思維是怎麼瞬間跳躍到舞會福利上的?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理解衛蓮那套獨特而務實的邏輯:“呃……參加舞會本身主要是為了社交和人脈,學分倒也有,隻要去現場簽到打卡,象征性地加一點點,額度非常小,基本等於安慰性質,聊勝於無吧。”
“哦。”衛蓮應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奈裡奧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考量。
顯然,“聊勝於無”也是“有”。
“有吃的!”利安在旁邊猛一拍大腿,眼睛閃閃發亮,“我聽高年級的學長說過,舞會上的自助餐水準是宮廷禦廚級彆的,都是平時吃不到的好東西,就算不跳舞,光去吃東西也不虧啊!”
一直埋頭苦乾肉脯的赫雅突然停住了動作,她緩緩抬起頭,那雙總是木呆呆的琥珀色眼眸直勾勾地望向利安。
衛蓮的視線在利安興奮的臉和赫雅驟然放光的眼睛之間轉了一圈,最後落回奈裡奧身上,平靜地做了決定:“打卡加學分,那我去。”
他原本計劃明天去獵人公會掃蕩低級任務的日程表,就他慘不忍睹的實訓課表現看來,學分的優先級彆排在搞錢之上,至於那些食物,不過是行動過程中順帶的補給。
奈裡奧看著達成一致意見的三人,以及旁邊沒什麼存在感但顯然也默認了的伊蒙,隻能點點頭。
作為四年級學長兼頂級豪門少爺,他深知在皇家學院裡,書本外的“社交資本”同樣重要,往年他都是和艾薇琳搭檔著走個過場,但今年……帶這幾個家夥去那逛逛,似乎也不算太糟?
“也好,”奈裡奧收起圖羊皮卷軸,“就當提前感受下氣氛,記得明天穿得體麵些,畢竟是正式場合。”
“對了!”利安又一拍腦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興奮地拔高了聲音,“今年舞會開場可是大手筆,據說邀請了星空少女團來表演開場舞!”
伊蒙原本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充當背景板,可在聽到“星空少女團”五個字時,身體驟然繃緊,衛蓮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那雙凶悍的三白眼中一閃而過的期待和狂熱光芒。
奈裡奧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衛蓮臉上,前幾天這家夥在食堂門口收集女團貼紙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呢,他很好奇衛蓮此時的反應。
然而衛蓮隻是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眼神波瀾不驚,就像利安說的不是風靡王國的超級偶像女團,而是“明天食堂供應土豆泥”這種級彆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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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裡奧心底那點小小的探究欲徹底落空,化作更深的困惑——威廉腦子裡除了學分和金幣,到底還裝了些什麼?
五人小隊的戰前部署活動就此解散。
學園祭期間不強製住校,衛蓮和利安朝田園之家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各自歸家。
……
深夜,爸爸好雜貨鋪裡隻亮著一盞櫃台燈。
伯格正背對著店門,專心致誌地整理著貨架裡那些積了薄灰的瓶瓶罐罐。
“吱呀!”
店門被人推開,兩個穿著純黑兜帽長袍的人影迅速閃了進來,又反手掩上門。
他們行色匆匆,袍角沾著夜露的濕痕。
伯格的動作沒有停頓,始終背對著門口,手指拂過一個玻璃瓶的標簽。
“我們來取貨。”其中一個黑袍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伯格沉默著,似在權衡什麼,幾秒鐘後他才緩緩地直起腰,轉過身。
他臉上已經沒了平日裡溫和無害的雜貨鋪老板招牌式笑容,眼神也如暴風雨前夕的天空般陰沉,他盯著那兩個黑袍人看了許久,最後才走到櫃台後,從一個隱蔽的抽屜裡取出個巴掌大小的沒有任何紋飾的烏木匣子,放在了櫃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