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立刻遠離這片活過來的森林,遠離那個站在藤蔓王座上如自然之神化身的少年!
巴茲爾沒有片刻猶豫,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猛地揮劍劈開擋路的藤蔓,爆發出全部的力量朝著森林外圍狂奔而去。
然而,他剛衝出十幾步,前方的景象就讓他絕望地刹住了腳步。
鋪天蓋地的藤蔓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徹底封死了他所有的去路。
更恐怖的是,漫天飄落的樹葉也化作了最鋒利的武器——成千上萬的葉片因高速旋轉而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化作呼嘯的葉刃如暴雨般向他激射而來。
“鐺鐺鐺鐺!”
巴茲爾絕望地揮劍格擋,金屬撞擊聲連成一片,火花四濺。
雖然他手中的闊劍勉強磕飛了大部分葉刃,但更多的藤蔓已從四麵八方纏繞而來,卷上了他持劍的手腕,束縛了他的手臂和腰身。
僅僅幾個呼吸間,這個凶名赫赫的大盜就被無數藤條整個包裹住,隻有頭顱還露在外麵。
“不!放開我!我錯了!饒命!饒命啊……”巴茲爾連連求饒。
可站在高台之上的琉彌亞眼眸中沒有絲毫波瀾,他連看都不屑於看巴茲爾一眼。
下一秒,纏繞在巴茲爾身上的藤蔓猛地向內一收,驟然緊縮。
“喀嚓!喀嚓……”
密集的骨骼斷裂聲爆豆般響起,巴茲爾的身體被藤蔓壓得轟然塌陷,內臟被硬生生擠爆,藤蔓縫隙中噴射出大量混合著內臟碎塊和骨渣的暗紅漿液。
突然,那個滲血的藤繭頂端鬆開了一道縫隙,巴茲爾的頭顱從中掉落下來,重重砸在那灘由他自己的身體化成的血泥和碎骨肉糜之中。
琉彌亞周身的光芒漸漸收斂,他腳下的藤蔓高台緩緩沉降,將他送回地麵。
他赤著腳,一步一步走向身首異處的巴茲爾,他瑩白的足尖踩過被鮮血浸透的泥土,所過之處,仍在舞動的藤蔓都自動分開讓出道路。
走到目標處,琉彌亞麵無表情地彎下腰,撿起那顆扭曲變形的頭顱。
然後他提著人頭,用一種平靜到詭異的聲調自言自語道:“塞羅米爾市政中心……五百金幣的懸賞。”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頭顱的重量,嘴角向上扯動了一下,“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然後,他隨意地提著這顆頭顱,如獵人拎著剛打到的野兔,赤腳踩踏著滿地狼藉的血肉和斷枝殘葉走向森林之外,走向黎明前仍閃爍著零星燈火的塞羅米爾城邦所在的方向。
……
今年的第一場的寒潮如期而至,凜冽的北風卷走了伊卡洛斯城最後一片枯葉,將刺骨的寒意灌滿帝都的每一條街道,此時距離神恩節隻剩下不足半月。
前些日子,消失已久的赫雅終於回歸校園,並在外表凶悍內心卻古道熱腸的學習小組組長伊蒙的幫助下惡補這段時間落下的功課。
衛蓮直覺那個小女孩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但他沒有多問。
下午的魔法理論課結束後,衛蓮回宿舍換上學院冬裝製服,又套了件厚實的毛呢鬥篷,準備去獵人公會看看。
因為囤冬膘又胖了不少的賽拉爾正蜷縮在壁爐前的地毯上,看到衛蓮收拾停當準備出門,連屁股都沒挪一下,隻敷衍地晃了晃尾巴尖算是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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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天氣出門,對一隻貓來說簡直是酷刑。
衛蓮從賽拉爾身上收回目光,沒說什麼,獨自一人推開宿舍門走了出去,冷空氣迎麵撲來,他打了個哆嗦,將領口拉緊了些。
神恩節前夕的伊卡洛斯城街頭飄蕩著剛出爐的薑餅和熱蜂蜜酒的甜香,呈現出與往日不同的景致。
在這個感謝光明神恩賜的重要節日,主乾道兩旁的魔晶路燈柱上已經掛上了象征豐饒與恩賜的金色麥穗環和纏繞著冬青枝葉的鈴鐺。
許多商鋪的櫥窗和門口也裝飾著代表光明神的白金色綢帶和閃爍著魔晶光芒的星星掛件。
衛蓮對這些節日點綴視若無睹,他步履匆匆地穿過幾條掛滿節日裝飾的主街,拐進獵人公會駐伊卡洛斯辦事處所在街道。
公會大廳裡人聲鼎沸,傭兵、賞金獵人、情報販子們或圍在任務欄前指指點點,或三五成群地擠在壁爐前交換信息和閒聊近期的經曆。
衛蓮徑直走向大廳中央的公告欄,快速掃視著那些剛剛刷新的懸賞任務單,從尋找丟失的寵物貓到清剿城郊村莊的哥布林小隊,儘可能從中篩選出時間要求不緊,報酬尚可且不耽誤他練琴和上課的單子。
就在這時,旁邊幾個圍坐著喝酒的傭兵粗聲大氣的議論聲傳入他耳中。
“塞羅米爾那邊出大事了!”一個破鑼嗓子的禿頭大漢眉飛色舞地對同伴們說道,“大盜巴茲爾栽了,腦袋都被人割了!”
“巴茲爾?那個在邊境和各大城邦商道上流竄了七八年,手上沾了幾十條人命的獨行大盜?”
旁邊一個麻子臉傭兵立刻來了精神,湊過去加入吃瓜大軍,“他不是出了名的滑溜,連城衛軍的圍剿都躲過去好幾次嗎?真栽了?誰乾的?哪個傭兵團接了這硬茬子?”
“狗屁傭兵團!”禿頭大漢猛一拍桌子,將幾個正在核對任務地點的賞金獵人嚇得哆嗦,收獲了一眾白眼,他渾不在意,興衝衝地壓低了點聲音:“好像是個單槍匹馬的神秘人……”
“神秘人?”一個正在擦拭匕首的陰鷙男人也耐不住好奇地抬起頭來,“怎麼個神秘法?”
禿頭大漢搖搖頭,繼續說道:“嗨!就他媽知道是個穿鬥篷的,從頭裹到腳,連根頭發絲兒都沒露出來。”
“負責發放懸賞金的老文書親口說的,那人把巴茲爾血呼啦差的腦袋直接扔在桌子上,拿了錢袋子轉身就走,凶殘得緊!市政中心那幫老爺們臉都嚇白了!”
“嘶……”麻子臉傭兵倒吸一口涼氣,“巴茲爾的身手可不弱,高階劍士級彆的狠角色!能單殺他,這得是什麼來頭?”
禿頭大漢聳了聳肩,又灌了口酒,“那文書老頭說看身形要麼是個娘們,要麼就是個半大孩子……哈哈,你們信嗎?反正老子不信!八成是用了什麼改變體型的魔法或者煉金道具吧!乾這行的,誰還沒點壓箱底的手段?”
陰鷙男人皺緊了眉頭,顯然也覺得荒謬,“塞羅米爾……嘖,那地方的邪門事兒可真不少。”
“誰說不是呢?不太平啊……”麻子臉傭兵搖了搖頭,唉聲歎氣地附和著。
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關於那個神秘殺手是男是女,用了什麼手段乾掉巴茲爾的猜測五花八門,越傳越離譜。
衛蓮的目光停留在一張“協助藥劑師采集寒霜草”的任務單上,臉上始終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平靜表情,像是在評估時間是否合適,並未關注周圍的議論聲。
其實,他的內心並非全無波瀾。
塞羅米爾……
又是這個地方。
“不太平……”衛蓮低聲重複了一遍那個傭兵的話。
他最終伸手揭下了那張“采集寒霜草”的任務單,轉身離開了依然沉浸在“神秘鬥篷人”和“塞羅米爾怪事多”議論聲中的公會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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